仓央嘉措一句很著名的诗: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生死之事,神秘而霸道。而世人多忌讳谈死亡,除了有种恐惧的心理,生怕这件大事找上门来,多半也是没有什么发言权。死去的人无法谈死亡,活着的人没有经历过死亡,而医生大抵是这个世界上对生死大事最有发言权的人了,起码他们有着丰富的旁观经验。
而我读胡医生写的这本《与病对话》,恰恰与这句名诗词产生了相悖的感觉,其实往往是见多了生死之人,才知晓人这一生,除了生死大事不由得自己做主,其他可以选择的,才不是什么闲事。
所以这本书给人的惊喜也算蛮多,谈论着生死事,说得是病痛,那是有多负能量,但是事实上却并没有,例举一二,写诗的画家黄原是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其实他这样人生态度的人现实中你我可能都听说过几例,但是见过这样的人的人却少之又少,究其原因,是因为黄老师以病入膏肓的身体来恣意享受人间事儿的人,其实是病人的一种理想,说是理想自然与现实有距离,大多数得了肺心病和肝硬化,而且程度还这么深的人,还是抱持着这种理想进进出出医院的。恐惧是一种更病入膏肓的重疾,因为人的天性就会“生”有着执着的眷恋,虽然谁都明白,人不可能永生,怕死说是人类的天性怕是不为过。不想死就不会坐以待毙,对待病体无为就像是人缴械投降,大多数人是要拼一下的。黄先生是放弃了吗?当然是没有的,放弃的人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这大概和安西教练在赛场上对三井寿说的那句话一个道理:只要放弃了比赛就结束了。如果人生是一场比赛的话,放弃的人肯定早早就死去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
黄先生抗争的方式是抢时间,抢自我,抢享受,能做到的,我想最重要的还是他强大的精神力量。知天命,更加懂得人生的意义,在这样的黄先生一生中,有什么是闲事呢?生命是有质量的,不管别人是什么看法,其实我一直很尊崇琼瑶阿姨倡导的,如果失智,生命没有了质量也无法选择的时候,体面地结束生命。虽然看起来很残忍,不人道,但是这终归是个人的选择,而非是非题。
还有在藏区为老阿妈治疗带状疱疹这件事,以及作者给妈妈按摩缓解她的房颤的事儿,其实都不是通过什么奇幻的医术,我想很重要的一点是,有爱的希望。按摩非专业医师的专利,可能平常人多少还都懂点,现在网络资源这么发达,随便百度一下,穴位能找个八九不离十,按摩的方法甚至有视频来教学,但是就像作者所说,这是一种医生和患者之间的默契,其实没说出来的是,那种特别希望你能舒服下来的关心和爱。
作者成为全科医生的源头还是自己父亲的生病以及去世,书里也多提到自己的妈妈、弟弟、儿子患病以及治疗的往事,想一想,谁又没有一些与病对话的前尘往事呢?生老病死都是人生的常态,或者一生中做不到黄原老先生,但是胡医生这种乐观、科学、保持爱的态度和观点还是可以学习的。
另外,医生的几个tips,望周知。
少做X光啊这类检查,少吃抗生素,能不吃药就不吃药,遇病别慌,多关爱身边人。
生命在于运动,高兴是世界第一良药,要么别活,要么活得有点质量。
我的结论:凡是生命里能让你高兴、专注、幸福的事儿,都不是闲事,生死事交给命运,其他还是自己做主吧。
世间事,无闲事——读《与病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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