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第十七章《怎样才能破解“钱学森之问”》,而整整一本《教育问题探津》刘道玉先生提出了十八问,36篇文章来解惑,刘先生说,“钱学森之问”提出已经整整10年了(本篇文章首发于2015年),迄今依然没有得到破解。那么,刘道玉在自己从事教育事业的数十年里提出这些问题,到现在,又有几个真正得到破解了呢?
大抵是因为做了家长的原因,我对“教育”感兴趣也在这几年间。在没有成为家长之前,“教育”于我而言不过就是一座学校,读书之于我是兴趣,学历之于我是敲门砖,几乎没有认真去思索“教育”二字的意义。但是做了家长之后,“教育”之于我是一项事业,它的复杂程度不是一份学历证书、一所985、211大学,一座图书馆、一家书店就可以解决的,因为你终将面对一个问题,也是这项事业复杂的根基——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针对一个孩子的教育未必适用于另一个孩子,也就是说,“教育”不是可以一刀切的,不是可以交点钱送到教育机构,不是安全地送到学校,也不是买几本书就能完成的。这件事是神圣的,也是半点偷不得懒、耍不了滑头的,所以,读刘先生这本书深有感触,因为他的每一问几乎都问到了一个家长的心坎里,我相信,每一个视“教育”为严肃事业的人,都曾遇到这些问题,也在寻求解惑。
刘先生作为教育家,他对当前中国教育的现状是忧心忡忡的,但是很遗憾的是,改变这个现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也不可能是几个有教育意识的专家就能做到的,微观到个人来说,我想他也给指出了很多有益的建议,分享一二:
1 教育是心智的启蒙。
此观点刘先生直言为他的一家之言,但是私以为这的确触及到了“教育”的根本——一为心智,二为启蒙。康德解释“启蒙”是人类对自己招致的不成熟的状态的摆脱,他还说过,公众要启蒙自己是很有可能的。事实上,只要赋予自由,启蒙几乎可能是随之而来的。这也是刘先生在教育改革中对大学改革鼓与呼的内容——大学要独立,学术要自由。1981至1988年刘道玉先生担任武汉大学校长,是当时中国高等院校中最年轻的一位校长。他倡导自由民主的校园文化,从教学内容到管理体制率先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学分制、主辅修制、转学制、插班生制、导师制、贷学金制、学术假制等等,拉开了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序幕,其改革举措在国内外产生了重大影响。由于受到教育部、湖北省和武汉大学三方保守势力的阻挠,1988年3月6日,刘道玉被国家教委干部局负责人奉命宣布免去武汉大学校长职务。(资料来源于网络),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其实刘道玉先生主导的高等教育改革并没有完成,反而,还有某种形式的倒退。
远的不说,就说前一阵子很火的学霸明星,连中国知网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博士、硕士论文造假,到底是谁之殇,又是谁之痛?最让人感到绝望的都不是这位明星造假和校园净土的沦丧,而是即便事实如此,仍有粉丝不离不弃爱之深爱之切。先生看到脑残粉的崛起一定是最绝望的,你永远不可能叫醒装睡的人。如果没有心智的启蒙,人到底要追随谁,人的世界观到底是谁的世界观呢?
教育,怎么能不是一个大问题呢?
2 智慧是学习的最高目的,它是隐藏在知识后面的。
其实这两个观点都是来自于第一章《什么是教育》的,但是整部书也离不开这两个观点。传统上,我们80后这一代认为学习是为了父母,学习的终极目的是挤上千军万马过的独木桥——冲过高考,考上大学。如今,我们这一代已经三十郎当岁,步入中年,成为社会中坚力量,在返回来看我们当时的学习目的和目标,不免有些唏嘘感慨。我们80后一代考大学要比70年代的高中生容易,因为我们赶上了扩招,但是却比我们下一代难,因为90后开始有了各种特招,还有了三本这种奇怪的存在。很多有条件的家庭,就是考个低于本科线多得多的分数也能拿上本科学历的。有那么一阵子,大家谈起这个不免有些晦涩,感觉自己努力半天还是不如有些有条件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如今走上社会这么久了,再看这些又会觉得有些可笑,学历拿上了,但是不是高学历就有好工作,也不是有好工作就会有好的收入,更不是好的收入就意味着幸福。那么,学习的终究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翻的稀巴烂的课本到底能在我们生活中有什么样的作用?
刘先生告诉我们,智慧才是我们应当追求的学习的根本目的,同时,他还谈了“看书”和“读书”是根本不同的。前者,相当于我们在学校里的满堂灌,看了是看了,但是未必是读了,就像我们学习是学习了,但是未必是真的学习了。通了,悟了,才是真正的学习,心智被启蒙,人拥有了智慧才是学习的快乐,和学习的幸福,这些,那些,只知道摸黑点灯苦学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3 怎样读书和怎么样学习
教无定法,学无定法。1999年刘道玉先生设计出大学实施创造教育的模式,即自学、课堂讨论和科学研究相结合的方法,简写为SSR模式。这个模式体现了独立性学习、独立思考和独立研究,这些都是需要具有创造力的能力。学习的第一要法是自学,联合文教科文组织也提出:自学,尤其是在有帮助下的自学,在任何教育体系中,都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教师的价值在于“导”,其实看到这里,作为一名家长,我是很激动的。其实,你我都明白,只要具有基础的认字能力,人就有学习的能力,但是看你怎么学。以我现在周遭的环境而言,所有人都不愿意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于是疯狂地——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一些家长,报各种学习班,动辄就要跟孩子讲“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blabla”,实际上,不花一文钱,只要“导”做好了,给予孩子更多的学习自由,他完全具备学习的能力,甚至,这样的学习要比那些鸡汤灌大肚的学习要得多的多。
其实,读书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刘道玉先生论述了看书和读书的区别,这二者的区别也正是学习和学习的区别。前者是为了考学、拿学历、家长不丢面子,后者是为了学习者的快乐、幸福、需求、意愿,高下立判。到底学习是为了谁学,是谁去学?这些问题,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高屋建瓴的宏观的教育问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能难以企及的,像刘先生论述的少年班的问题,可能很多普通人一生中也没见过几个神童,但是普世的问题却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深思。因为我们在教育自己的子女,其实更深层的是,我们在教育自己,只有自己的教育观正了,才不会在教育子女上歪了,也只有自己一直在不断进步,我们才有资格说“教育”这个词汇。
刘道玉之问——读《教育问题探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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