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大学汪晓云教授所著的《从仪式到艺术——中西戏剧发生学》一书,对中西戏剧从仪式转变为艺术的发生发展脉络进行了梳理,对中西戏剧艺术的差异性及其成因进行了探讨,既为我们展示出戏剧发展史广阔而瑰丽的风景,也为我们认识人类文明的发展历程打开了一扇窗户。
《从仪式到艺术——中西戏剧发生学》一书共有八章,分别从不同角度探讨了中西戏剧的发生史、发展史;中西戏剧如何从仪式到艺术的转变历程、起始时间、完成时间;中西戏剧的相同与差异等方面,一一进行了追根溯源的细心梳理。在“酒神与傩神:古希腊与中国神话的同一性、酒神祭祀仪式与傩仪:古希腊与中国祭祀仪式的同一性、作为仪式的戏剧:古希腊与中国仪式戏剧的同一性”这三个章节中,作者用大量的史料、图片向读者展示了戏剧这门艺术来自何处?它的根在哪里?从作者提供的论据中我们可以看到,戏剧艺术起源于古代先民们的祭祀仪式。无论是西方戏剧,还是中国戏剧,都和古人们的信仰崇拜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当然,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人们,祭祀的对象是不尽相同的。古希腊人热衷祭祀酒神,中国先人热衷祭祀傩神。因此,西方戏剧的源头是酒神祭祀仪式,而中国的戏剧却源头在傩神祭祀仪式。从这个梳理中也不难看到,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的。生活是艺术最丰厚的土壤,也是艺术灵感产生的源泉。认识到这一点,就能够启示从事艺术创作的艺术家们,要经常深入到火热的生活中去,从那里汲取创作的营养,丰满自己的艺术作品。
接着,在“宋元戏剧与古希腊戏剧:中西戏剧从仪式向艺术转换的关节点、从仪式到艺术:中西戏剧的历史转型、从仪式象征秩序到艺术象征秩序:中西戏剧转变的历史机缘、中西戏剧从仪式向艺术转换的完成”这四个章节中,作者对祭祀仪式转换到戏剧艺术的全过程进行了详尽的阐释。作者指出,从现有的大量资料可以证明,中西戏剧从仪式向艺术转换的起点分别是宋元戏剧与古希腊戏剧。而戏剧在从仪式向艺术转换的过程中,也实现了祭祀仪式的“魔力”性转变为艺术“魅力”性、从祭祀仪式对人心的“净化”转变为通过艺术的感染达到对人们的“教化”作用。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和促使祭祀仪式向戏剧艺术的转换呢?作者也进行了考证。作者认为,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中,不断发生的社会巨变,诸如战争、灾难等等,导致人类集体性的没有安全感。无论是知识阶层,还是普通民众,都具有同样的“补偿需要”,而一旦社会恢复稳定,集体性“补偿需要”就不再需要存在了,戏剧就成为表达个体“移情需要”的形式,这样,也就完成了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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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仪式到艺术——中西戏剧发生学》一书的最后一章“中西戏剧艺术的差异及其成因”中,作者指出,中西戏剧艺术虽然都是来源于古代的祭祀仪式,但在发展过程中,由于文化的差异、地域的差异,也出现了不同的表达方式和内容呈现。中国戏剧艺术仍然坚持了“仪式化”,没有建立独立的艺术形制,延续了“礼乐”传统,渐渐发展为中国“戏曲”;而西方戏剧却彻底脱离了仪式,完全走向了一门新的艺术,与仪式没有了联系。同时,中西戏剧的差异还在于,“中国戏剧艺术中人的魅力与自然魅力总是密切联系在一起,自然意象总是审美主人公情感意志的反映,自然总是作为审美主人公的喻体或审美主人公内心情感的象征性出现在戏剧中;与此同时,在中国戏剧艺术中,人的审美形象总是与鬼神联系在一起。”西方戏剧则不然,“西方戏剧艺术中的人具有动态的、变化的特征,西方戏剧艺术人格魅力的演变体现了西方现实社会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我的分离过程。”至此,中西戏剧开始分道扬镳,各行其事了。
(《从仪式到艺术——中西戏剧发生学》 汪晓云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12月出版 定价:5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