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少年游》之后,作家羽戈又推出了这部以普通人家族史为主轴的《鹅城人物志》。书中的人物,都是生活中的小人物,透过他们,折射出这个时代风貌,感悟在巨大变迁面前不同人的追求与梦想。
《鹅城人物志》由16个短篇小说组成。这些看似独立成篇的小说,实则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作者他的同事陈石之死写起,进而扩展陈氏家族、周氏家族,结果,好多人物之间,或是父子关系,或是兄弟关系,或是亲戚关系。作者借这些人物,写出了一个个家族的沉浮史,也写出了这座城市的沧桑巨变史。写的是一个个小人物故事,反映的却是时代的风云激荡,展示的芸芸众生风貌。
《鹅城人物志》中所写的人物,大多是读书人,文化人。他们在时代风云变迁中,有的迷惘彷徨,有的坚守执著,让人深刻感受到人物性格的多样性,复杂性。如开篇的“陈石”。陈石是一个与现实社会格格不入的人。他大学毕业进入《鹅城日报》,在“新闻部仅仅工作一载,便自我放逐,调到组建不久的鹅城网。”因为感到“鹅城论坛的日常运作依然要周旋于政府的禁令与网民的怨言之间”,“随即递交辞职信”;后来他与人创办了《城市之光》杂志。但因为他要坚持拿掉主编要求上的“风水广告”又一气而离职,从此四处漂泊,30岁就离开人世。陈石的悲剧命运,的确让人感到扼腕叹息其实,我们的社会,何尝不需要一些这样有文化信念的人呢?。书中类似陈石一样因为理想无法实现而臬我放逐,甚至自甘沉沦的人,大有人在。这些人,从某种角度上讲,是当今社会的痛楚与悲哀。
现实社会就是由五颜六色的人构成的。在理想与现实发生严重冲突面前,也有人选择奋起,在拼搏中不断超越人生的极限,取得事业的辉煌。“李全一”就是这样的人。这位从外地来到鹅城读大学的他,在经历了恋爱受挫、无端入狱的双重打击之下,没有放弃人生理想的追求。他“自学法律,略有所成,”然后考取了律师,创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并通过竞选当上了鹅城律师协会会长。他与陈石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当现实与理想出现巨大反差后,不悲观,不气馁,不颓废,而是用自己不懈的努力,去追求终极的目标。其实,李全一这样的人,才是我们这个社会最值得尊敬的人。人生,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预先设计好的道路前行,只有在荆棘丛中不断开拓的人,才是生活的赢家!
应该说,“李老板”是《鹅城人物志》一书中仅有的与读书人相去甚远的人物。这位“连小学都未读完”的农村青年,“十六岁出来做生意,走南闯北,备尝艰苦,饱经风霜。”“李老板发达以后,开始热爱文化。”他积极出资修家谱,还花钱购买了不少名人字画。虽然李老板的行为有装点名面,附庸风雅之嫌,并不是真正热爱文化。不过,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位李老板通过向大学捐赠现金,被 “聘为鹅城大学艺术学院的客座教授”。一些高等学府为了得到资金的支持,不惜干起“出售”教授的勾当。一个无文化的人居然一跃成为大学客座教授,这对现实是多么辛辣的讽刺呀?!
读《鹅城人物志》,其实就是在读这个复杂纷纭光怪陆离的大社会。这些小人物身上折射出的时代风貌,既让人唏嘘,也让人感叹,更应该引起人们思索!
(《鹅城人物志》 羽戈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7月出版 定价:3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