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边的事物,我们认识得足够多吗?比如植物比如动物等等,这个问题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问题所在,它们虽与我们生活相关,却还没有达到影响生活质量的地步。不过,这也是务实的精神引领下的表现。在读布封的《昆虫记》时,让人讶异于昆虫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丰富多彩。夏日炎炎,意外地读到了约翰·亚瑟·汤姆森的《动物生活史》,这是一部英国动物生活的历史记录,那些动物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我们没有给予足够的认识,以至于认知的缺憾带来对动物的种种误读,已是屡见不鲜的事了。
汤姆森是苏格兰著名自然学家,1899年至1930年分别在英国皇家兽医学院和阿伯丁大学任教,并获封爵士,其著作试图调和科学与宗教的关系,认为“生命无处不在”,主张整体性生物学,强调自然界共生和合作的重要。这样的理论也渗透在《动物生活史》当中,由此打开了动物学的大门,让我们得以洞察到动物们的世界。
这部《动物生活史》通过观察动物的日常生活,并研究它们各自是怎样解决食、色、地盘、种族四大永久性问题,以揭示生物界生生不息的生命演化进程。作者认为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千变万化的剧场,每一个生物体都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虽然这一出生命大戏已演出上万年,但会一直继续演下去。这似乎可等同于达尔文的进化论,但就现实语境而言,它是对进化论的有益补充:动物进化的过程固然有残酷的一面,也应有温情的一面,正所谓的适时而生,倘若动物们的生活环境改变的话,自然其生活方式也会随之发生改变,如此才能生存下来。
相对于通常意义上的动物学的科普解说,或者虚构呈现,自然学家更愿意通过细致的观察和记录来呈现动物或植物的生存状态。它的非虚构性无疑是一种挑战。这就如同摄影,需要是的耐心等待和发现。不过,《动物生活史》更偏重动物在野外生存时所过的生活,并在脊椎动物里重点表述哺乳动物和鸟类,在无脊椎动物里特别表述了昆虫和蜘蛛。原因非常简单,因为我们对它们的了解最为详细,也最为确定。但大多数动物,对于我们来说是陌生的。
这也是有意思的现象。我们对世界的了解是碎片化的,却缺乏建立起世界生态体系,因之在环保、生态问题上时常暴露出我们对生态世界的无知。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我们对身边的事物,缺乏好奇心所致。但我想更为关键的问题则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其实是与我们生活中的诸如欲望、财富无关的,所以才不会动心地去打量。这样的认知可能导致的结果是,我们与自然界朝夕相处,却无法彼此了解。于是,自然界的种种灾难的来临,才会有更好的注脚吧。
汤姆森对动物生活的百科全书式的书写,是得益于对动物的长期观察。如对蚯蚓的工作的关注,让我想起了艾米·斯图尔特的《了不起的地下工作者》,两者作出的判断是近似的,这也是对蚯蚓工作观察的结果,这不妨假设一些,不管是在美国还是英国,又或者是中国,蚯蚓对于土地的更新起到了关键作用,“我们想不出多少别的动物,在世界史上曾和人类发生重大关系,能和这些组织简单的蠕虫相提并论。”达尔文如是说。
在自然这个剧场里,各色动物竞相登场,演绎出的就像吉米·哈利说的“万物有灵且美”那样的有趣世界。当我们对动物生活有足够的观察之后,也许会发现所谓的神秘世界,是能够带给我们简单朴素却又深刻和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