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作家李敖到大陆来展开“文化之旅”,在演讲的当口,津津有味地提到自己早年的一些故事。他讲到,在台湾,自己的书曾经一度被禁。但是,“春色满园关不住”,偶然也有红杏出墙而来的时候。
在台湾,李敖读者甚众。为了迎合读者从而牟利,一些出版商冒着巨大的风险将他的作品推到地摊上去。具体的做法是:在李敖作品的封皮上印刷了美女的胳臂与大腿。这样,就非常容易混过检查这一关。———思想的可怕胜过色情的骚扰,这大概是当年台湾政府的一个真实想法。于是乎,色情文学可以以地摊文学的形式堂而皇之出现,而涉及所谓敏感话题的思想性著作则必须斩草除根。这样,当读者从地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翻开美女的胳臂与大腿,里面是张牙舞爪的李敖。
这种变通,实在有趣。
在这里,我们没有必要再讨论当年台湾当局禁书的做法。我只是想象,当年那些心领神会的读者们翻开书页之后开怀的样子。———读书犹如交友,俗语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朋友之间交往,尚且要数年、数十年才可以相知。那么,我们读书,也真的都可以做到一目了然吗?我们在读书的时候,粗糙地看过封皮之后,究竟有没有马上就动了买或者不买的念头?
“隔皮猜瓜”,这是即使老年的瓜农也未必就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当一个老农熟练地拍了拍西瓜的外皮,然后慢慢地切开瓜瓤,然后他看到流了一地的西瓜的汁水———瓜可能熟过头了。今天,作为读者的我们在粗略地扫描之后,是不是也受到了外在因素的影响?!
我到书店里去,在书架上看到一摞摞的书,印刷一本比一本精美。但是,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并不是每一本的内容都让人感觉满意。前不久,有领导没有花自己的钱就出了两本小说,然后满怀希望送给我,期待我的评论。看了看那精致的封皮,我叹了口气,将它们丢进了字纸篓。
东施效颦,即使涂脂抹粉,还是摆脱不了那股子俗气。
于是感叹:这普天之下的种种,因外在因素而误导的,又岂止是读书?我们身边,类似正经书本的封皮上印刷了美女胳臂与大腿的事情,难道真的很少吗?!
地摊文学与隔皮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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