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切利克的一生如一场舞台剧,“精彩”而悲怜。他没有想到他会是那戏剧的主角,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红发女人》诉说着三代人的故事,批判着左派内部的矛盾,同时展现了伊斯坦布尔与周围恩格然城镇的现代发展。
作者奥尔罕·帕慕克,土耳其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被认为当代欧洲最核心的三位文学家之一,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红》、《伊斯坦布尔》等。《红发女人》主要讲述了三代人的父子的故事,红发女人是贯穿故事的线索见证人,虽然书名为红发女人,但她的出场很少,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写作风格上,作者一直重复描述着俄狄浦斯杀父与鲁斯塔姆杀子的故事,为未来的结局作为铺垫,也为主人公杰姆的一生做着掩盖罪恶的借口。同时,在书中依然能看到作者在故事背后对挖井、对恩格然的现代化进程的一点一滴地渗透。相比《我脑袋里的怪东西》中通过小人物的生活变化,见证伊斯坦布尔的变迁,《红发女人》则通过杰姆坐飞机的微小细节展示着城镇的改变。恩格然和伊斯坦布尔之间的农田被工厂、库房、车间覆盖,从飞机上看到这些地方呈现铅色、浅色和黝黑,有的工厂有彩色大字。二十年后的恩格然已与伊斯坦布尔在不断的拓展中连城一片,成为伊斯坦布尔的一部分。在飞机上俯瞰,再也看不到恩格然,它被淹没在浩瀚的街道、清真寺、工厂等中。
《红发女人》虽然只有十一万字,但故事情节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不到最后,永远不知结局。书中一个层次体现着三代父子之情,杰姆与生父阿肯,杰姆与挖井师傅马哈茂德,杰姆与儿子恩维尔。杰姆的一生中,缺乏父亲的关爱,他渴望父爱,所以当马哈茂德的出现,在他的身上,杰姆得到了一些父亲的味道,却因意外事故,对他产生了多半生的负罪感,他极力回避、掩盖,却始终逃不掉内心的恐惧。恩维尔与杰姆上演了现代版的俄狄浦斯与鲁斯塔姆的故事。杰姆人生如戏的过程,红发女人一直充当着重要的角色,她是幼年杰姆家庭的破坏者,是少年杰姆的幻想与悸动,又是中年杰姆内心的解放,悲剧的造就者。作者笔下的两部神话传说成为了整部书的“戏”,而杰姆正入了“戏”。
书中的另一层次表现关于“红色”的寓意。居尔吉汗把头发染成红色,代表着个性的叛逆与勇敢,她原是退休省长的女儿,喜欢戏剧,离开家进入左派组织,相继认识杰姆的父亲阿肯,从而与原本的生活渐行渐远。作者用很简洁、干脆的方式描绘出居尔吉汗的性格,最后一部分她的口述足以证明着她坚强、独立、叛逆的个性。红色,土耳其国旗的颜色,曾代表着东罗马帝国红衣大主教,也象征着鲜红的血和胜利。红色,革命反抗、自由的颜色,这与凯末尔主义相符合。但发生在左派阿肯、居尔吉汗与图尔汗之间的故事,又变成了一种组织的讽刺与嘲笑。
《红发女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看戏人却成为“戏”的主角,诠释着戏,也侧面演绎着城镇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