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贾海,是在一些文学活动上。知道他是一所中学的老师,但或许是年龄的代沟,我们之间很少有直接交流,最多也就是点点头、打打招呼而已。只是不时在南充的报刊上、网络上读到他的散文作品。前不久,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要我告诉一下住址,他要寄一本自己出版的散文集来。第二天,客居成都的我,就收到他寄来的快递。甫一拆开,《等待》两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仔细端详书的装祯、设计,与当下许多出版物相比,没有花里花哨,也没有流行的“腰封”,显得朴素、大方,与脑海中那个言语不多的贾海形象完全对得上号。
《等待》一书由“故园之恋、情谊深长、我的故事、岁月痕迹”等四部分组成,收录了作者多年来创作的50余篇散文作品。这些作品篇幅不长,基本上没有洋洋洒洒上万字的作品,与目前流行的长散文相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也说明,作者所遵循的创作思路,是中国传统散文的路径。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人们把“短”视为散文写作的标尺之一;而在汗牛充栋的散文中,确实也诞生了许多短小精悍的优秀散文,支持“短”理论的延续。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风尚。短文盛行之后,再有长风蔓延,到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们不必说谁对谁错。衡量散文好坏的标准,绝对不只是长与短的分界。正如评论家徐迅雷先生说的那样,“只有好散文,没有好散文的准则。若能让读者吸附乃至沉浸在散文里,看到比较真实,比较温暖,比较愉悦,那就甚好!”
仔细阅读《等待》一书中的篇章,能够真切地文察觉到,贯穿于贾海先生散文作品的核心,都是一个大写的“爱”字。作者把对家乡的爱、对生活的爱、对亲人的爱、对师长的爱、对事业的爱,全部浓缩在一篇篇平实、短小的散文中。在“童年记忆、想念老屋、再见,李子树”等中,作者对家乡赤子般的爱,洋溢纸端;从“浓浓红苕情、米豆腐、杀年猪、爱上升钟湖、南充北湖”等中,作者对生活毫无保留的爱挥洒在字里行间;在“父亲、母亲的旧时光、二姐、相亲相爱一家人”中,我们读到了作者对亲人真挚的爱;在“恩师、记忆中的萧老师”等中,我们读到了作者对老师的深情厚谊;在“我的孩子们、我是教师”中,我们领略了作者对所从事的教育工作的热爱……爱,能调动人的最大激情,永远保持青春的活力,驰骋在人生的舞台上;爱,能产生无穷的力量,保证一个人无论在顺境还是逆境中永不言败。正是有了爱,才让作者在紧张忙碌的教学之余,痴心不改,醉心于文学创作;正是有了爱,才让作者透过日常的生活,发现蕴藏于其间的美好,并化作一篇篇质朴的文字一个有爱的人,尽管他的文字还不那么完美,甚至有些粗糙、浅薄,尽管他的思想流于表象,还不够深邃,同样值得敬重,值得鼓掌,值得喝彩!。不过,我也想引用一位散文家的话,来与贾海先生共勉:“好的散文是心中的一条河流,沿着自身手臂舒缓流淌,并凝于纸上,成为一种固体思想艺术行为,然后被更多的人融化分解。它没有固定的套路和格式,可以拉伸、跳跃、回旋,也可以娓娓道来,环环相扣,舒服度和自由度是别的文体无法比拟的”。
在这本《等待》中,有一篇“文学梦”的散文。贾海先生在文中说,“我爱好文学。最初接触文学是在小学五六年级。父亲是村小教师,订阅了《南充日报》,报纸副刊上偶尔有小学生的习作,我爱读。……于是,我心中有了文学梦。出来工作后,由于学校地理位置偏僻,信息闭塞,文化生活匮乏,在教学之余,我正式尝试了散文写作”;如今,“在文学旅途中已跋涉了二十多年。”从这段文字中可以看出,贾海先生的心中,从小就播下了文学种子,这个梦想,成为他终身矢志不渝的追求,支撑着他永不停步,奋力前行在追梦路上。集子中那一篇篇充满生活气息的散文,就是最好的证明。有梦想的人,即使生活过得清苦,过得窘迫,但照常会感到幸福弥漫在自己的周围。不过,散文作为一种文学样式,在书写梦想的时候,应该不拘泥于生活的本身,更不能停留在生活的表象,要善于运用文学的因子,来传达追梦的酣畅。从这个角度讲,贾海的散文,表达上似乎缺少一点激情,语言也欠缺一些张力。有位散文家说过,“没有情绪的散文就像没有温度的人。散文语言其实就相当于一个人的气质。这气质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是对某一事物长久浸淫的结果。”只有把散文的情绪调动好,把散文的语言修炼好,那么,作品的感染力就会增强许多。
《等待》一书是贾海先生对自己20余年写作的一次“小结”,在追梦的路上,贾海先生还在继续努力,没有停步。相信他一定会奉献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我们“等待”着!
(《等待》 贾海 著 四川民族出版社 2020年5月出版 定价:20元)
爱与梦想在字里行间徘徊 ——读贾海散文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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