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尼采说:“我以为伟大的方式就是‘爱命运’:一切必然的命运,非但忍受她,并且热爱她。”而命运对鄂温克人却并不温柔,日寇的侵略,文革的阴影,现代文明的种种挤压令这个弱小的民族不堪重负。面对命运,他们坦然接受,却又固执地坚守心中的信念,三代人的爱恨情仇为众人展现了一个民族的生死传奇。读罢之后,像是一杯后劲儿十足的烈酒,久久难以忘怀。
《额尔古纳河右岸》
作者:迟子建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5年12月
ISBN:9787530209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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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简要介绍:
这是一部描述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历史的长篇小说。书中以一位年届九旬,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的自述,娓娓道来了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的一支信奉萨满与驯鹿相依为命的弱小的民族。
他们逐驯鹿喜食物而搬迁,游猎,在享受大自然的恩赐的同时也备受艰辛。在严寒、猛兽、瘟疫的肆虐下求发展,在日寇的铁蹄,文革的阴影和各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求生存。他们有在命运前的殊死抗争,也有眼睁睁看着整个民族日渐衰落的万般无奈。
最后一位酋长夫人的讲述
本书以鄂温克民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夫人的口吻诉说的整个民族百年的变迁。她先后嫁给两任酋长,生下了四个孩子。看着鄂温克民族几十年的变迁,看着她的族人们抗击日寇、看着她的父母、丈夫、孩子、亲戚好友离她而去。她年届九旬,一生与族人相伴,经历风霜雪雨和生死离别。眼看着自己的民族日渐衰落,无可奈何但却又是固执的坚持。在其他鄂温克人都搬到山下定居点定居时,她和孙子安草儿坚守在希楞柱,度过余生。
真实故事下触发的灵感
2003年媒体报道了敖鲁古雅的鄂温克人下山定居的事情之后,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各界人士慕名蜂拥至了内蒙古根河市,想要见证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而在此时,作家迟子建心中却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和凄凉,她看到一份报纸上有一篇文章记叙鄂温克画家柳芭的命运,写她如何带着才华走出森林,最终又满心疲惫地辞掉工作,回到森林,在困惑中葬身河流的故事。这给她带了触动也带来了一丝灵感。
2004年8月,迟子建通过追寻驯鹿的踪迹找到了山上的猎民点,寻找到了书中酋长女人的原型,探望了柳芭的妈妈,听她们讲述了民族的历史和故事。最终动笔写下来这部著作。
人与大自然的对话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敬畏、对生灵的关爱与体贴、对人性的颂扬与赞美。迟子建是一位富有“诗意”的作家。东北边陲的自然风光赋予了她深度的思考,而鄂温克人那富有神秘色彩的萨满文化的影响,促使她书写了一部具有丰富的浪漫色彩的著作,将“万有灵论”渲染到了极致。
迟子建构建了人与自然对话的一个平台。读者即便不曾到黑山白水间游历,通过小说里现实与魔幻的叙述,脑海中就已形成对那个悲悯的民族和部落的幻想。
一本优秀的书籍的价值不仅在于内容的叙述上,更多地是它带来的社会价值。《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出版,向世人描绘的是一个民族一个百年来的抗争与坚守,也引发了我们对大自然进一步的尊重与敬畏。所以,正如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中授奖辞中所言,“小说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是一部风格鲜明、意境深远、思想性和艺术性俱佳的上乘之作”。
(图片来源于百度)
人性的孤独与坚守
书中妮浩和伊芙琳是两位让我印象深刻的人物,这两位性格对立的人物但命运却又相似的悲惨。
妮浩美丽善良,是鄂温克民族唯一的一个女萨满。萨满的身份给她带来了族人的高度信任,也是她一生悲惨命运的枷锁。鄂温克人相信,萨满有着上天赐予的神力,能够助人起死回生。妮浩一生拥有5个孩子,却难以善始善终。她相信,自然万物应该是平衡的,她将将死之人救活,就必然要有人替他们死去。妮浩的三个孩子相继离她而去,而小女儿因为此事时日夜担惊受怕逃离了希愣住,直到妮浩的葬礼时才再次回来祭奠。妮浩的一生是幸福与悲伤的混合。她有爱她的丈夫,多次有可爱的孩子。可是一次次带给她希望的同时,又让她饱受失去的折磨。她想自私的保住孩子,可是面对族人一双双充满渴求的眼睛和萨满的身份带给她的责任,她只能一次又一次舍弃她的孩子。作为萨满,她带给了别人自己的仁慈,带给自己的却是残忍。
伊芙琳是一个及其自私的人。得知丈夫婚前有喜欢的对象,她为了报复丈夫,一生对其冷战,对儿子的婚姻横加干涉,最后逼得儿子自杀,自己也刻薄近乎癫狂。伊芙琳这个人物会使得不少读者厌恶,但是她却像是女性的众生相。一个心底里存在着深深地情感忧伤的女人,对别人的幸福和真情流露出嫉妒和鄙视。所以,在每次妮浩失去孩子的时候,她都充满了嘲讽。但是伊芙琳也是一个十分坚韧的存在,经历了种种苦难又在苦难中不断净化、顿悟。她终于撕下了她那恶魔般的面具,晚年重拾怜悯之心,不再尖刻和心怀敌意。
结语
书中写到,“你去追跑了的东西,就跟用手抓月光是一样的,你以为伸手抓住了。可仔细一看,全是空的。”这是书中的一句话,我从中体会到信仰的力量。鄂温克人如同尼采一样热爱命运,接受命运,即便命运经常对他们不公。书中的每一个人物,内心都存在对自己的使命的坚守,即便民族早已衰落,一切都已改变,物是人非。他们所赖以生存的一切已经像月光一样散去,但是那伟大信仰依旧铭刻于心,哪怕所有人都认为那已经是空的。
作者:李小木
生活在21世纪的山顶洞人。
不要随意批判一个固执的人,他也许比任何人都懂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