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下部的第二卷,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经受着生活的考验。
上部除了由于贝丝生病,艾米在附近马琪姨婆家暂住一段时间外,马琪四姐妹基本不曾分开,但到了下部,只有贝丝因为健康原因一直待在家里,出嫁的大姐、外出教书的二姐和在欧洲游历的小妹,生活的画卷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因此下部故事讲述方式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主要有两个特征。
一是平行多线索,比如乔在寄宿学校教书的日子和艾米在外国的时间段就有很大才重合,这种网格化的结构比起上部那种线性陈述方式,人物关系和社会背景显得更丰富,更有层次感。当然这种写作方式挺考验功力,如果水平不够的话,作品很容易变得漫漶模糊,没有重点,本书算是很好地避免了该毛病,基本没有脱离主线的人物和情节。
另外一个特征就是多视角讲述,比如以信函的形式,从艾米和乔的角度,用“我”的口吻讲述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心路历程,这样一来,对人对事的不同想法都显得合情合理。再比如本卷中最后一章,梅格对人生的看法是“女人最幸福的王国就是家庭”,现在很多女性对类似观点嗤之以鼻,但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说,秉持这种想法的女子应该还是占大多数,只不过求而不得是另外回事,加上她们的声音不够响亮,大概就是王小波所谓的“沉默的大多数”吧?
另外,本卷中劳瑞的变化也值得留意。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男生,家世好,有钱,有才华,心地不错,是很多长辈眼里的乘龙快婿,可惜生活照样给他一顿暴击,用作者的话来说,这样的人面对世间诱惑的机会比别人多,是命运很好的“试炼对象”。有时候,我不免想,如果劳瑞缺少某些运气的话,会不会变成《多特太太》里的詹姆斯,在世路上几番折腾后,对爱情婚姻有种莫名其妙的讥讽态度呢?
生活的暴击——《小妇人》译者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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