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在纸一方》是一本写历史人物的散文集子,分为古、今两辑。作者从漫漫历史长河中,撷取了24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然后用细腻的文学之笔,深情的回望他们或绚烂、或宁静,或悲欢纠缠的生平,让人看到岁月的峥嵘,世事的沧桑,人性的美丑!
《故人在纸一方》一书书写的这24个历史人物,都是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他们的人生轨迹,他们的传奇故事,其实大都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那么,怎样唤起读者的阅读兴趣呢?徐海蛟在序言中说:“一切都围绕着人物主体事件展开,那些关乎命运的事,我纹丝不敢动,这是不能由外人更改的,是人的履历。”也就是说,作者是尊重历史的,没有进行戏说,更没有天马行空的编造离奇。但是,作者又不是对人物进行全景式、全方位的书写,而是截取人物一生中最重要、最精彩、最高潮的片断,挥洒笔墨,展现人物的命运。如在“鼠样人生”一文中,作者并没有浓墨重彩的记叙李斯一生的经历,而是把重点放在对李斯在羸政死后,李斯如何迎合赵高,希望继续续写人生辉煌,结果钻进赵高设置的圈套,结果“李斯和他的家族走向了窝穷途末路”。再如在“乡下人和他的甜酒”一文中,作者没有把重心放在对沈从文文学成就的书写上,而是选取了他在担任中学老师时,爱上了自己的学生张兆和,然后不顾一切的追求这个片断,把一个真性情的沈从文展现得维妙维肖!其实,全景描写可以呈现人物的性格命运,而片断呈现,同样具有获得波澜壮阔历史画卷的魔力。
《故人在纸一方》一书调动多种艺术手法,让文章做到有故事情节,有激情汹涌,有诗情画意,从而如磁石般吸引读者的眼球。在《故人在纸一方》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善于运用小说的手法讲故事,把读者带进消逝的历史现场中,不自觉地就沉浸在作者营造的史实与想像相结合的空间里,追随人物命运的喜怒哀乐或欢欣,或悲伤,或仰天长啸,或热泪纵横。如“舌头的灾难”一文中,把韩非拜访同门师兄李斯、朝堂上见秦王的场景,用小说的手法加以还原,让人看到一个个逼真的场景,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引发对韩非命运的感叹!如此的写法,在写李陵的“大漠孤烟”、写金圣叹的“天下才子,唯先生一个”、写秋瑾的“秋之瑾”等篇章中,都可以看到。小说手法的运用,克服了书写历史人物平面化的弱点,能够立体的呈现人物形象,让读者重返历史现场,感同身受历史的向度。
在《故人在纸一方》一书的很多篇章里,作者还巧妙运用抒情散文的手法,既刻画人物,渲染气氛,又让文章充满浓郁的诗意,让人赏心悦目的品味历史的细节。如在描写王勃的“绝唱”一文中,作者通过大段大段抒情韵味浓烈的文字,生动记录了王勃创作《滕王阁序》的精彩过程,表达出对历史人物的喜爱与敬意!作者写道,“那应该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滕王阁迎来了自己最华美的才子。……在众人推让时刻,一个入席不久的青年从从容容站了出来。”王勃的出现让大家感到十分 吃惊,“喧哗的宴席刹那间安静下来。”“王勃放下酒杯,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王勃的笔一旦落到纸上,就再无停下之意,恣肆飞扬,行云流水,每一个汉字仿佛都是不请自来的,它们像一只只灵性的飞鸟,横空掠过白色的宣纸,栖落成一种飞扬的姿态。”“‘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当王勃写到这里,宣纸上的字都要呼之而出了……那一刻,秋光甚好,滕王阁获得了千年历史上最贴切的礼赞。”寥寥数语,把王勃酣畅的灵动心理与高超的表达能力渲染得淋漓尽致,一个才华横溢的王勃于是跃然纸上!在记录瞿秋白人生最后时刻的“秋白,1935”一文中,作者同样运用这样的手法,他写道:“他没有站着死,那样太累,太过古板。他没有跪着死,那是奴隶才会有的死亡姿势。他选择坐着死。这个动作富有深意,坐着,一个放松的姿势,一个舒展的姿势,……坐着,就让灵魂摆脱了沉重肉身,翩然而去?这样的姿态,让尘埃落下,让不羁的灵魂远行。”一个个性鲜明的伟岸人物形象,在作者的笔下栩栩如生!
对24个历史人物的深情回望 ——读《故人在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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