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旧约·创世记》第11章宣称,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
不知道这是不是最早关于“翻译之重要性”的神话,但是,毫无疑问,这个故事是“翻译之所以重要”最出名的故事之一。
再让我们来读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家时组委会的颁奖词:莫言是个诗人,他撕下了程式化的宣传海报,让个人在芸芸众生中凸显而出。莫言用讥讽和嘲弄的手法向历史及其谎言、向政治虚伪和被剥夺后的贫瘠发起攻击。他用戏弄和不加掩饰的快感,揭露了人类生活的最黑暗方面,在不经意间找到了有强烈象征意义的形象。高密东北乡……那里驴子和猪的叫嚣淹没了人的声音,爱与邪恶呈现了超自然的比例。
莫言的幻想翱越了整个人类。他是了不起的自然描述者;他知道饥饿的所有含意。20世纪中国的残酷无情从来没有像他笔下的英雄、情人、施暴者、强盗以及坚强、不屈不挠的母亲们那样得以如此赤裸裸地描述。他给我们展示的世界没有真相、没有常识、更没有怜悯,那里的人们都鲁莽、无助和荒谬。
这一苦痛的证据就是中国历史上经常出现的吃人肉的风俗。在莫言的笔下,吃人肉象征着毫无节制的消费、铺张、垃圾、肉欲和无法描述的欲望。只有他能够跨越种种禁忌界限试图加以阐释。
……(来源:网络)
最初,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这份颁奖词,也是由于现在网络比较发达,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才慢慢的看到这份颁奖词,中国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家,作为一个中国人,都是于荣共焉,然而,读到这份颁奖词,对于国人而言,总不是个味儿。
再来看在《朗读者》中成了老网红的许渊冲老先生的译作: 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 (不爱红装爱武装)——个人最喜欢的翻译,在这句翻中,语义、美感和韵律兼备;。The boundless forest sheds its leaves shower by shower;The endlessriver rolls its waves hour after hour(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最后再来看几个我喜欢的美剧中的翻译:please understand me(请理解宝宝的苦);props(点赞);you are all crazy(我也是醉了);oh,my seasonal grourd(我勒个大去)。
其实,举这几个例子,一个是要说明“翻译的重要性”,另一个就是要说明“语际翻译的不可思议性”,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一下生活中必须存在的翻译,就会得出一个结论来:翻译也是与时俱进的。
翻译不可能脱离时空,也不会孤立于时间。每当我们生活的周遭有了新词——网络时代,火星文也好网络语也罢,你总能在美剧中找到对应的。这些翻译是直译永远触及不了的,而你总是能在看剧的时候露出心有戚戚焉的笑容。
《语际书写》是刘禾老师写于二十年前的一本书,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间再版,其实也是有其历史意义和价值的。在二十年前,很少有人注意到语言翻译之中的互动性,两种语言的关系,以及国际背景、环境等因素,即便是注意到,也会因为文化霸权、作者本人的立场(有自觉的“个人主义”也有不自觉的集体潜意识)而忽视语际传播中的折损、游移。知识和权利的分配一旦被探讨,就容易打上“主义”的标头,所以,这一直是学术探讨上的一片雷区,所谓“雷区”就是一旦被讨论,就很难做到真正的客观。
不过,还是需要被探讨,因为只有这样,翻译才真正的“人性化”起来,而只有这样,翻译才能达到真正的跨文化传播。
像许渊冲等学院派翻译家在注重翻译的三要素,保证美感的同时,其实潜意识也在受语际关系的影响。任何单一的翻译,就会变成我们所谓的“直译”,“直译”缺少的不仅仅是美感,它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对立因素在里面,一旦一个中文词能够对立一个英文词的时候,在观者看来,就是东西语言经纬分明的表现。
那么,到底是什么秘诀可以达到真的翻译,让上帝都恐惧的“翻译”呢?一定是建立在“互译”之上的。上文提到的莫言老师的颁奖词,就是语义互译中的不顺畅让听者并不太舒服。理论上来说,这是极大的荣誉,也是赞誉,但是西方的赞誉似乎和东方人认为的赞誉中间还需要跨文化的沟通。这其中缺少的部分,就是跨文化传播、语际交流专家以及我们每个人需要共同努力的地方。
刘禾老师这本书,其实是很严肃的学术著作。如果不是学习的必读参考书目,我倒是建议也不需要用太学术的态度去看,她里面写到了很多其实我们日常也会用到甚至思考过的跨文化交际。下一次在看美剧的时候,你可能会想到,因为现在的国际环境不同了,我们国家已经成为大国之一,所以,那种“上海是一片菜地”这种情节以及相对的翻译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最后想说,《生活大爆炸》里Raj说的那句直译过来是“你们都疯了”,但是是不是“我也是醉了”效果更好呢?《老友记》中菲比撞见钱德勒和莫妮卡的恋情时大喊“my eyes”你觉得是译成“我的眼睛”还是字幕组的神翻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