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按:原文来自salon网站,有删改。
(无论分手、搬家还是离婚,随之而来,我们都得学会独处——但问题是,怎么做?并且,开列了一些我喜欢的书籍。)
最近,我分手了。这是最糟糕的事情,但随着恋情结束后带来的哀伤逐渐平复,我发现要面对另一个令人困惑的调整:如何独处。
以前,我经历过无数次——好吧,三次分手。每次独处的空窗期都很长。我以为现在自己可以善于独处了。可是上帝啊,我自幼独处惯了。但是,随着又一次分手,独处会变得如此艰难,真出乎我的意料。
我朋友不少,但是只要一空闲下来,无论午夜时分,还是早晨,或者是一天的任何时候,我都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寂寞。当身边有人的时候,我就没有如此的感受。只要一想到我可以将“某人”称作是我的(即使内心深处,我知道人永远无法将另一个人称作“你的”),这就是安慰;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永恒的伴侣。
一个人该如何才能善于独处?对刚分手的人们,或者20多岁的人来说,这可能是一个让人非常酸楚的问题;但是,人在一生的各个阶段,出于各种理由都需要面对的问题,无论是搬到了另一个城市,或者出乎意料的死别,或者离婚,或者生活扔给你数不清的各种状况。而且,不管恋情如何,朋友几多,能够独享一场电影,或者一顿晚饭,也是很棒的事情。一个朋友曾经和我说过他认识的一个有孩子的已婚妇女:每当家人外出,就剩她一人时,她就崩溃了;她不知道独处时该做什么。
于是,我决心寻找世间关于如何独处的智慧。从“爱的寂寞”角度来说,看安娜·大卫的作品是好的开端,她写过自传《爱上自己:我如何拉开窗帘,学习烹饪,去塞维利亚旅行,还坠入爱河》。她说:“我以前戴着有色眼镜,‘但我就一个人’看待每一件事情,以至于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且,被‘我将孤独终老’的念头吓坏了。”
克服这个恐惧感花了很长的时间。实际上,她写本书的初衷是俘虏一个男人。“我给出版社提出的思路类似‘让我变得完美,那么我就可以找到完美的男人,并让他爱上我,书的最后一章将描写我们有多相爱,’”她说,但实际情况完全不是如此。当本书基本讲述自爱更快乐时,可是单身,她私底下还是觉得像一个失败者。不过,不久以后,她的一段恋情“触底反弹”,对此她说:“我变得疯狂和迷恋,我开始相信……就是他了,或者我一辈子都要和猫一起吃晚饭了。”
无论是写书的过程,还是缘尽的灾难,她说:“基本上,我意识到那种陈词滥调的观点:没有男人,我就不幸福,”她说,“我以前接受了这个源远流长的童话,就是说影片结尾的时候,你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无论恋情如何,在探索独处智慧的时候,我很快就发现很少有专家愿意分析独处;他们宁愿谈论如何不要独处。朱迪·福特是《单身:满足、充实和独立的艺术》的作者,她是这个问题的一个异数:“我们独自出生,独自死亡;灵魂深处,我们都是独自一人,”她在给我的一封电邮里如此写道,开头就引用了这些大多数人难以面对的普遍真理。“人心远隔万重山。如果我们还不接受这个基本真理,那么就会被孤独的念头吓坏了。”
她补充道:“周末独自一人,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百爪挠心;当众演讲的恐惧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轻松愉快了。”福特还说,“比起一人独自在餐厅用餐,人们去看牙医更勇敢一些。”这点老少通用——她说,很多老人觉得孤独,是“因为他们不再提升内心生活了。”
她为克服寂寞提出了一些实际方法:发挥创造性(“创新可治愈孤独”);鼓励自己“做一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像独自外出就餐);对别人承认自己的孤独感(“当别人也有相同感觉时,你可能会惊讶”,“在空窗期,保持自得”,各个计划之间是有空隙,并且提醒自己:“孤独不会杀了我。”这些方法不容易——还可能招致反对自助者的白眼——但它们对幸福至关重要,她认为:“要完整,得先体会孤寂。”
提及幸福,Gretchen Rubin写了一本关于此话题的书——她是《时代》杂志畅销书《幸福规划》的作者,并且采取了略微不同的视角。“先贤们和当代科学家都认同;幸福的关键可能在于和他人紧密联系,”她说,“你需要拥有——诸如各种长期亲密关系的感觉,你需要归属感,你需要感受到支持和帮助他人。”
她的着重点并非学习如何快乐独处,而是要明白哪种层面上的社交让你最快乐。这个问题人人有不同的答案:“可能没有恋人,但身边围绕着很多人,会让你更快乐,即使你期盼能有一个恋人,”她告诉我,“我觉得,有时候,人们并不是很清楚自己有多需要别人在身边。”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好好利用各自的孤独感:无论单身,还是在一个没有朋友的新城市。她说:“不要等着环境发生变化后,才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你想去法国,就不要想着:‘哦,等我有了男朋友,我就去法国’,或者‘只要结婚,我就修整公寓。’尽享眼下的生活吧。”这不是让人搁置生活,也不是让人忽略现在拥有的事物。“就像电力,一停电,你就想,‘哦,老天,要是来电,我可太高兴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为了有电,每天狂喜得手舞足蹈。”
简而言之,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寂寞的夸张行为,如独自去吃晚餐。Eric Klinenberg是一位社会学家,也是《独自行走:独身群体快速扩大,以及独身的魅力》的作者。他说,人们的不自在很大程度来自社会期许。“社会观念认可一个人可以做有些事情,如一个人去咖啡厅,就不会想来想去;但是一个人去高级餐厅就餐或者看演出,就觉得怪怪的。”我们下意识地认为独自做这些事情,等同绝望;由此,自然而然地会产生怪异感。
两年前,塔尼亚·大维斯是视频《如何单身》的主笔,她还写了关于独自“自由”的诗歌——就餐、跳舞、阅读、远足,这些内容开始流传。视频的点击率超过450万:显而易见,她那些贴心和简单的建议在人群中产生了共鸣(如,“我们可以从那些为大众可接受的地方开始,如咖啡厅、图书馆等”)。如她在4分钟视频中说的:“社会害怕孤独:好像孤独的心要在地下室里浪费一般;好像人们有一段时间没有约会,就是有毛病一样。但孤独意味着一种自由,轻松呼吸,没有负担;而且,如果把握得宜,孤独具有疗愈作用。”
独处还要寻找建议,将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如同福特笔下优雅和忧伤的文字:我们独自出生,独自死去,而且“灵魂深处,独自生活”。但这也是生活中诸多诗意反讽之一:只有独处时,我们才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