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声色晚清》
文/蓦烟如雪
有人曾说,那是晚清最大的政治色情案;也有人说,大部分女子在晚清无自由,更不要说是一介名伶,甚至有人直指她推动了政局的分裂。
她是谁?她就是天津伶妓杨翠喜。
对于杨翠喜,或许一般人会很陌生,但她闪现在《走向共和》中,甚至活跃过晚清时期。
晚清是很腐败堕落的,不仅仅在声色中,甚至在政治上,他们钻营风气之盛,买官鬻爵,不学无术,所以袁世凯为首的北洋军官,多数无才,如书中谈及的段芝贵,就是典型的例子。作者蔡登山说“有科举的时代,官员贪污不会太严重,官员们一般都只是领一般的薪水,最多达到小康水平,不会太有钱。晚清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会叫它声色晚清,人们都开始声色犬马。”
故而,这是《声色晚清》的由来。
其实作者的写法起初我是不能苟同的,在楔子中谈及《杨白花歌辞》我起初有些莫名其妙,写的是母凭子贵的胡承华没有被赐死,一举当上了太后,而在失偶寡居的日子里,她爱上了禁军将领杨华后,垂青于他,杨华私下以此为耻,离开她投奔梁国。之后胡太后常常吟唱《杨白花歌辞》。之后作者掏出许多历史作证他们的关系,说这多数是野史的编纂,历史多喜欢用杨花指蒲柳之质的女性,再引出杨翠喜的身世。说来并无大碍,但看这本书我可能更喜欢直接抛“干货”直入此人物。
本书以纪录片的方式,夹叙夹议这段历史,这本书不像八卦,更像一本考证之书,有许多细节之处的考究。例如杨翠喜和李叔同的关系,作者说他们应该是有交情的,他们都是天津人,李还给杨翠喜写了诗,虽然有人说那时李叔同去上海,但他也经常回天津,所以还是可以论证他们之间的联系。
还有对杨翠喜“亦伶亦妓”的分析,作者旁征博引,细致对照出入之处和杨翠喜被诬枉的佐证。作者翻阅了不少档案和书籍,这种探究的心态值得学习,而为了了解来龙去脉的态度更令人敬佩。
说来,杨翠喜跟晚清的“丁未大参案”有关,1907年的大清朝正在进行新官制改革,当时,新成立的农工商部尚书由庆亲王奕劻的长子载振担任,而庆亲王一脉都是有名的巨贪,而谋略甚深,心机颇重的袁世凯就是与他狼狈为奸的一队。是年末,载振出巡东北,路过天津,看上了天津伶妓杨翠喜,于是,时任天津南段巡警总局总办段芝贵花费重金为杨翠喜赎身,并送与了载振。而后段芝贵连升三级,从道员一下升到了布政使,并署理黑龙江巡抚。而这个事情被御史弹劾,庆亲王的对头岑春煊、瞿鸿禨想排挤他们,因为消息外露,这场政治情色案震惊全国,载振还是被逼辞官了,一大波官员被重新洗牌和革职。
本来只是把一个名伶送京城,也没有大肆宣扬,只是这个偶然,导致了清朝的政治斗争,可是把这么大的斗争归于一个女子,也说不过去,就像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就像酒池肉林的妲己和褒姒。都是如此的命运。
历史都是如此的惊人,如果不是作者想探究某些历史,无意中遇到了收藏家柯基生医生,是否这本书就无缘见面了。《一代名伶》《绝世金莲》两章也是与众不同的。
二人的文笔都很不错,柯基生医师是国际上研究金莲小脚的专家,他的论点论据都很在理精辟到位,而且书中他拿出的数十张杨翠喜的照片,首度公开,这等诚意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