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可以分为不同的类型。有的擅长以过去的历史作为创作的主调;有的喜欢以奇思妙想来展示才情;也有的把眼睛盯在现实世界里,笔下呈现的全是当下的生活风貌。应该说,英国作家萨曼莎·哈维就是后者。她的处女作、长篇小说《我的人生已走近荒芜》就将“衰老”这一严肃的主题呈现在广大读者面前。正是由于关注现实、贴近生活,作品问世后,就引起强烈的反响。这部书很快获得卫报新人奖与橘子文学奖提名,而且入围了2009年布克文学奖,同时被翻译成十几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发行。
《我的人生已走近荒芜》一书小说描写了一位有老年痴呆症的六十来岁建筑师杰克的故事。年轻时的杰克,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才华的人。为了实现成为一个建筑师的梦想,他带着妻子海伦和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亨利一起从大都市伦敦回到偏僻的家乡小镇,开始了自己的逐梦之旅。然而,在经历了儿子入狱、妻子去世、女儿失踪等一系列生活的磨难以后,他慢慢患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是有味道的,或者根本就没有味道这个东西,咖啡也没有,让人喜欢的糖也没有,威士忌没有,房子没有。他发现,自己的皮肤也没有味道。”随着味觉的消退,记忆也逐渐衰退了。在他的记忆中,离他家不远处的荒野之地有一座监狱是他当年设计的建筑物,他的儿子也是关在那个监狱里;不过,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被囚禁起来,他就却一无所知了;同时,他也想不起妻子为什么会仅仅五十三岁就会死去、女儿为什么突然就在国外失去了音讯……作者巧妙地运用杰克寻找记忆的情节,勾勒出他往昔的生活面貌。让人们看到疾病是如何把一个健康的人折磨得痴呆无助。
《我的人生已走近荒芜》不是一篇新闻报道,也不是一部纪实作品,而是一部虚构的小说。因此,作者采用非凡的戏剧化手段,将一个人思想的蜕变过程多角度、多视野的展现在读者面前。小说有两条线索,一条是现实中的杰克,展示他在疾病折磨下的生活现状。他成天陷入对往昔生活的回忆中,但这种回忆又是碎片似的,没有完整的链条,没有完整的故事,让人们看到的在老年痴呆折磨下的困顿;而另一条线索是对杰克过去经历的再现,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曾经朝气蓬勃的杰克,有理想抱负的杰克。两条线索分头进展,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杰克与一个失去记忆的杰克也就在读者面前栩栩如生的交相出现。两相对照,更让人感叹疾病的可怕可悲!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故事已超越小说的境界,逼近人生的真相,将读者带入逼仄的死角,感受那种毫无希望的衰老与困惑。
据统计,世界老年痴呆症(学名: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有二千多万人,而且近年来还大有呈上升的势头。这个庞大的群体,不仅给病人本身带来无尽的痛苦,也给其家人带来沉重的负担。《我的人生已走近荒芜》把笔触对准“衰老”这个人类永恒的悲剧,揭露了人性的脆弱和剧烈的思想斗争,从而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小说中呈现的故事提醒人们,应该如何采取健康积极的生活态度,才能避免发生这样的疾病,同时,也告诉世人,老年痴呆症并非个别现象,人类应该行动起来,采取更有效的措施,寻找治疗这一顽疾的办法。也许正是作品和现实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才能让这部作品大受欢迎。这其实也告诉作家,只有关注生活,关注现实的作品,才能产生轰动效应的,才能拥有更多读者的。
(《我的人生已走近荒芜》 [英]萨曼莎
·哈维著 曾新 译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6年9月出版 定价:36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