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 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时候琅琅上口的“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现在终于成了我们人生的议题,并且成为了我们每个人人生最难的考题。而在《当呼吸化为空气》中,我们似乎为这道考题又找到了一个答案。
作者保罗•卡拉尼什是一位世俗意义上非常成功的人士,无论在神经外科领域,还是在文学领域,都颇有建树。医学与文学两个领域看似遥远得如同地球的两极,其实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多少人如毛姆、鲁迅都弃医从文,选择了用文学去拯救人类的灵魂,作者却从自己极感兴趣的文学领域,转而学医,并且专攻最严苛的学科——神经外科,他最终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不是用理论去思考构建什么是对的,而是用实践去证明什么才是正确的。而每一个选择无不是他认真思考的结果,他对于人类的思维活动有着格外的痴迷,并且想在大脑——这个实在存在的器官中找到人类生存的目的,并且从中锤炼出自己生活的意义,不得不说,作者是一位十足的勇士,他总是为自己选择最艰辛的道路,且敢于承担最沉重的责任,最重要的一点是,作者用自己的生命践行着生命的意义,在他的人生轨迹中,他从未停止过探索生命的意义。
同样令人感到可贵的是,作者用一本书的厚度,为我们展现了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可以多么精彩,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当我身强体健时”,讲述了作者从童年生活直到发病之前的生活与选择,第二部分“至死方休”则讲述了自己患病之后巨大的心理变化,两个部分互相补充,让我们看到作者自小对于文学与哲学的热爱、对于生命的热爱以及对于人生的感悟,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对于生命的理解,生命是一种领悟,是一种经历,也是一种传承,如果生命总会有一个终点,我们是否可以如保罗一般“不要长,只要好”的一生呢?
保罗做为一名医生总是徘徊在生与死之间,并且敢于为他人做出选择,而当自己罹患重病时,他也勇于做出自我的选择,尤其在病情稍见好转之后,他又投入了令人疲累的医学工作中,直至病情再度恶化,令人扼腕叹息之余,也在思考人生的选择,每个人都在做出自己的选择,选择对自己来说更加重要的东西,杨澜说过:决定你是什么的,不是你拥有的能力,而是你的选择。我想同样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也是个人选择,谁也无法说清哪种选择是对的,可是我们总会做出个人无悔的选择。
在保罗的书中,我们也能找到对于医生以及医护专业的反思,医生这一职业是救死扶伤还是带给人死亡,医生又该以何种面目示人?在医院工作多年的保罗认为医生不见得可以解决病人的病痛,但是可以帮助病人坦然去面对现实,医生更多的是为患者提供一种实在的依赖感,与稳妥的真切感。感叹于保罗的思考与体贴,在医生这个特殊的职业上,是否我们都存在一定的误解,是否对于医生的重新定义可以缓解更多的痛苦呢?
在书的末尾,附有保罗妻子的后记,在两个人的文字中,他们都不讳言曾经的婚姻危机,也都坦诚写下了对于彼此的爱意,我想在一场疾病面前,可以消弭矛盾,可以让人领悟,并且激发出更好更加坚强的保罗,纵然这场重病是致命的打击,但是在这种打击中,可以让感情更加牢固,激发出一个更加值得妻子敬仰敬佩的保罗,或许保罗在用自己的故事告诉人们,痛苦对人生大有裨益,而一直用充满探索的思考、对生命的热诚生活下去,那么人生就是充满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