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1日, 中国年轻的科幻小说作家郝景芳凭借《北京折叠》,荣获第74届雨果奖中短篇小说奖。这是继2015年刘欣慈的《三体》之后,中国作家再次获此殊荣。
在我国,喜欢科幻的读者绝大部分都很年轻。即便是人到中年,也是从80年代就开始读《飞碟探索》和《科幻世界》的一代人。所以,科学幻想注定是属于年轻人的事业,这倒不难解释为何1984年出生的郝景芳,已经是有十几年科幻小说创作经验的“老作家”了。
那么,一个城市是否能够折叠?《北京折叠》讲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人类又如何生存?
在小说里,郝景芳这样写道:“折叠城市分三层空间。大地一面是第一空间,五百万人口,生存时间是从清晨六点到第二天清晨六点。空间休眠,大地翻转。翻转后的另一面是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第二空间生活着两千五百万人口,从次日清晨六点到夜晚十点,第三空间生活五千万人,从十点到清晨六点,然后回到第一空间。”
所谓的折叠城市,是一个以时间来划分的空间定义。然而,我们看到的是人间和空间的忙碌。可时间是恒定不变的,你无法因为空间的转换去赚取更多的时间。由于空间内容纳人数的多少决定了空间的形状,很明显,我们可以想象一个金字塔型的生存空间,底层的人很多,越向塔尖人越少。其实,这就是一个现实社会的形状。
主人公老刀是第三空间的收垃圾工,正在为女儿糖糖的教育费用而发愁。他冒险去第二空间为了赚多一点钱。而第二空间的秦天去第一空间工作时,遇上了喜欢的姑娘,回来后便念念不忘。他委托老刀去第一空间,帮他传信给姑娘。如此,老刀便去遍了三个空间。那是生存环境、生活质量、人文理想与思考方向完全不同的三个世界。
当老刀回到第三空间时,他所感受的只有虚无。就象尼采所说:人生没有目的,只有过程,所谓的终极目的是虚无的。我们飞翔得越高,我们在不能飞翔的人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第一空间的“高度”,老刀无可企及。这便是被折叠的城市,将人类分成三个等级。然而,这种折叠是不可逆的,在地球上每个城市,每个物种之中都在默默发生。这种对于生存的深刻思考,是小说的点睛之笔。
刘欣慈评价《北京折叠》时说:“她写得很好,我知道,跟她的其它科幻小说不一样。”整篇小说,除了折叠城市的概念,丝毫不见科幻小说的魔性,所讲述的都是现实里的现实。国内有声音说,译者刘宇昆的功劳比作者还大,奖项应该发给刘宇昆,是他最大限度地理解并诠释了原作。
木心说过:人生哪有梦,都是醒不过来的现实。北京折叠,一点也不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