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哲学家奥根·赫立格尔曾经远赴日本学禅6 年,在处处碰壁之后,透过箭术,他体验了禅的真义,然后将这段曲折的学习经验,以客观的态度,生动地记录下来,通过这些简洁的文字转达不可描述的禅悟经验:让我们能瞥见在遥远的天际,禅所活生生存在并呼吸着的空间。
《箭术与禅心》一书由“禅与日本艺术、从学禅到学射箭、心灵拉弓、不放箭的放箭、以心传心、箭术的大道、结束与开始、从箭术到剑道”等8个部分组成,记录了作者在日本学习禅悟的全过程,以及研习箭术所悟出的独到心得。作者在开篇的“禅与日本艺术”一章中,讲述了自己到日本学禅的曲折经历。尽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由于东西文化的差异,他始终进入不了角色,学习了好长时间,也感受不到禅的意趣。而在“从学禅到学射箭”一章中,作者讲述了他由先学禅转而先学箭术的原由。在日本传统中,箭术被尊为一项艺术,当成民族的文化传承的。“由于心灵的训练,箭术的技巧变成一项艺术,如果适当地进行,能够成为‘无艺之艺’。”一个人要想悟到禅的真谛,就有必要先学习箭术。通过钻研箭术,从而体味禅的意旨,达到人生的至境。
接着,作者在“心灵拉弓、不放箭的放箭、以心传心、箭术的大道、结束与开始、从箭术到剑道”等6 章中,将自己学习箭术与禅悟的体会一一进行了简明扼要的阐释。在与日本箭术老师的朝夕相处中,他渐渐明白,“真正的箭术,是无所求的。没有箭靶。”也就是说,学习箭术,不要带着功利性、目的性来,只有以平常心、超脱心来对待学习箭术,才能真正学到箭术的精髓。同时,在学习中还必须做到:“放开你自己,把你自己和你的一切都断然地抛弃,直到一无所有,只剩下一种不刻意的张力。”“如果要正确地放箭,身体的松弛必须要继续成为心理与精神上的松弛,使心灵不但敏捷,而且自由;因为自由所以才敏捷;因为原本敏捷,所以才自由;……必须从放弃一切执著开始,成为完全的无我;于是灵魂会回返内在,进入那无名无状、无穷无尽的原本之中。”只有达到这样“无欲”的境界,就能学到真正的箭术,得到至高的真经。也就是在学习箭术的过程中,作者慢慢发现,箭术与禅悟是一脉相承,息息相通的。“箭术成为一种仪式,表现了一种‘大道’”。“大道”,这其实正是禅的真谛,禅的本真。箭术与禅心,在这里得到了高度的统一和默契。学习箭术,为参悟禅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与世间任何一门技艺一样,研习箭术的过程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克服那最后,也最陡峭的一段路,经历新的转变。如果他能从这危险的考验中幸存下来,他便完成了他的命运:他将亲身见证那不灭的道理,那一切真理之上的真理,那无形根本之根本,那同时是一切的虚空;他将被它所吸收,然后从中得到了重生。”是的,只有不断克服前进路上的艰难险阻,才可能得到箭术的真经,也才能悟到禅的真谛。不仅禅悟是如此,其实做任何事情也是如此!
真正精通禅悟的,可以达到“无我”的境界,进入人生最高的层面。诚如作者体会到的那样:“剑道大师是无所畏惧的。他一天比一天更远离恐惧,多年不断的静心沉思使他知道,生与死基本上是一样的,是一体的两面。他不再畏生惧死,他在世上快乐地活着,这完全是禅的特色,但是他随时准备离开世间,丝毫不为死亡的念头所困扰。”是呵,只有参透了一切,才会让人的精神得到升华,灵魂得到净化,从而心无旁骛的享受人生的乐趣!这,或许就是奥根.赫立格尔禅悟的最大体会吧!其实,奥根.赫立格尔禅悟的这些体会,也可以给我们许多启发!
(《箭术与禅心》 (德)奥根.赫立格尔 著 鲁宓 译 云南人民出版社2016年9月出版 定价:3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