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有一首歌叫《我心中尚未崩坏的部分》,据说阿信是非常喜欢白石一文的,看了他那以直男癌著称的小说《我心中尚未崩坏的部分》,创作了以上的那首歌。不过,白石一文对于中国大多数读者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最近几年,国内翻译出版了很多直木奖获得者的作品,白石一文就是其中的一位。
日本的直木奖以其大众性著称,它欣赏故事性强的作品,并不将名家作为评选对象,而更关注新人和不知名的作家,这也是众多文学青年走上文学道路努力的一个方向。因为一旦获得直木奖,就等于获得了职业作家的入场券,之后的发展就会变得更加容易,生存也会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
白石一文2000年左右才以《一瞬之光》开始走红,最初以直男文学著称,有人称其“声势凌驾村上春树”,成为接其衣钵的重要作家。众所周知,村上春树的文学有男性的理性,行文却交织着女性的细腻。白石一文以往的小说都是以男性作为中心,甚至有人认为其在小说中宣扬了男性主义,《你是我的命运》是白石一文第一部女性视角作品,现在来看,其尝试还算不错。尽管其主角冬木亚纪是女性,不过还是没有脱离白石一文惯用的精英主义——亚纪是女性中的精英分子。
在我看来,白石一文甚至是很狡黠的在玩一种替换游戏,其不愧是直男代表。冬木亚纪的人设是精英,但是在白石看来,精英的女性,不再做端茶倒水工作的女性,在人生选择上其实是很“作”的。十年前,冬木亚纪和康分手,是因为虽然喜欢后者,但是却害怕婚姻会束缚自己的事业发展,更重要的是,在精英女性的眼中,一个刚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的男性就应该有破釜沉舟的魄力和厚积薄发的隐忍力,而一个在大企业任职的男性想要回乡继承家业,在冬木亚纪的眼里,多少是有些“没出息”的,而这种“没出息”消解了他的男性魅力。
正因为这样,十年的兜兜转转。分手后各自结婚,找新的对象;两个人分散在这个世界的不同地方;工作上,各有新的变动。人生还在向前,似乎本没有不同。只是十年后再次重逢,又携手共度了一段短暂的时光,彼此确定对方是自己的“命运”,然而,“命运”是注定的,也是霸道的。人世间最难过的事情怕是彼此相爱却不能相守,早知道如此,又何必浪费十年的时光呢?
冬木亚纪的结局越是令人悲伤,越是让人对其所做的选择不解。联想到白石一文说:“我一直确信唯有标榜自己思想的小说才能吸引读者”,不得不对其男性主义的身份再次加以肯定。在这个故事里,白石一文的确加入了太多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性别观。本质上他依旧认为男性才更能创造社会价值,而女性最好的选择是安于和某人结婚并且追随他的步调。他的小说曾经因为加入了太多自己的观点而被批评“爱讲大道理”,不过看起来作者丝毫不在意,依然还是乐此不疲,只不过换了一种方法而让这“讲道理”看起来不那么突出罢了。
“命运”这个词汇光是读出来,就带有一些悲伤的成分。“命运”之悲哀在于无可逆转在于无可奈何在于一种人所不能控的宿命。“你是我的命运”更加不能控,更加无助而悲伤。直木奖获得者白石一文文字细腻,语言是日式的简洁,他的确做到了“让读者不忍释卷”。有多少女孩子读了这部小说,会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当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到来的时候,我要仅仅的抓握住他的手,而不是让他变成一匹白马,告诉我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或许,我们该安于这样的“命运”,毋宁说这样的人和人的缘分,不再让那些纷纷扰扰所干扰直至分开。要珍惜,对于男人、女人都是一样。这么说,白石一文又会调皮一下“果然又中了我的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