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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文化的特质》一书是著名学者许倬云先生的演讲集,也是作者从事历史研究多年积累的对中国文化与历史的观察、思考和心得。作者通过梳理中国古代历史,认为文化诞生在家庭并逐渐从家族开始传播,在精耕细作的农业文明中成长,在文官制度保障下弘扬,从而确保中国文化在几千年风云变幻中得到传承、发展,成为凝聚民族与人心的精神力量。
《中国古代文化的特质》一书收录了作者9篇文章。前5篇是许倬云先生对中国文化与历史的观察,后4篇讨论近代科学革命的背景,以及近代科学革命未曾发生在中国的原由探讨。应该说,书中的前5篇文章,才是重点阐述的内容。作者在“古代文化发展的特色”一文中开宗明义的指出,“作为一个有文化的动物,人类跟别的动物不同的地方是,我们会把人类组织在一起,有意识的去做特定的工作。”于是,就逐渐形成了家庭、家族。接着,作者又把中国历史的发展进程与两河流域、埃及、印度河和恒河流域这三个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与中华文明进行比较得出结论是:“中国的扩大政团遂是以亲缘关系扩大的”,与其它流域文明形成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作者说,“中国以亲缘关系来带动扩张的需求,是上述三个文明所没有的特色。”也就是说,中国文化的兴起,是从家庭和地域开始的。接着,作者又进一步分析了中国文化成长的途径:植根于农业文明中;同时,”中国文化里面一个很重要的文化基因“是文官制度的诞生”。作者认为,“文官制度是国家与社会斗争的制衡角色”。因此作者的结论是:“一个是亲缘团体,一个是精耕细作,一个是文官制度,”这样的“三原色”共同构成中国文化的特质。正由于中国文化的这种特质,在作者看来,“政权的分裂与统一,与文化的发展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唯有在思想受震撼、被逼得面临种种刺激的年代,文化发展力也最活泼。”
在“思想方式”这篇文章中,作者又指出,“中国的思想形态中,注重延续,而不主张断裂与对抗。”这又是中国文化所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另一特质。由于中国文化的这种特质,所以,几千年来,尽管中国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社会处于分裂状态,然而,文化尤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大树,深深在扎根在这方沃土里,持续影响人们的思想、观念、习俗的养成,并逐渐形成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生动局面,推动社会前进的步伐。当然,正如作者在“转型期的发展”中所指出的那样,“任何文化都会有转变。”不过,这种“转变的过程像是抽刀断水,切也切不断。”也就是说,文化的转型期,不是颠覆性的,不是将过去的传统一下子全部端掉,而是在继承中转变,在转变中发展。是的,文化的转型只是根据变化的社会形态,然后对文化的内容进行充实、革新、深化、丰富,而不是对旧有文化的全部否定,打碎重来。正是中国文化的延续性、传承性、变化性才使它成为凝聚民族和人心的精神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讲,今天我们的文化建设,也应该建立在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基础之上,并吸收当今文明成果,加以丰富,加以完善,加以出新。所以,对于那些否定中国文化传统,竭力主张用西方文化代替中国文化的观点,我们要大声说不!
(《中国古代文化的特质》 许倬云 著 鹭江出版社2016年1月出版 定价:3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