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德在《浪漫主义宣言》中说:当一个人学会把艺术作品的含义翻译为客观意象的时候,他就会发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像艺术一样强有力地揭露出人性的本质。艺术家在作品中揭示出他赤裸的灵魂——而你们,亲爱的读者们,也在你们对作品的反应中揭示出你们赤裸的灵魂。
其实,就像你刚开始行走,每一个新到之处都是新鲜的,都是美好的,可是当你走过很多很多地方,你就会明白,人的一生中可能遇到的属于自己的美景,念念不忘的地方只是那么几个——如果有那么几个,已经是极其幸运的,读书亦如此。
刚开始读书的时候,大抵根本就分不清书与书的区别。教科书是书,小册子是书,小说是书,童话也是书。最初开始读书,良莠不齐,但是每一本都是新鲜的,可是读的年头愈久,终于有一天,你也会明白,遇到一本好书——属于自己的好书,是何其的不易啊。
因为,这本书镌刻着作者的灵魂,它是独一无二的,而你在这独一无二的灵魂深处,竟然产生了共鸣,就算作者与你相隔甚远,时代不同,你会很有种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感觉——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
所以,寻找这样的幸运没有其他的办法,除了读书,并且在“千万书之中,寻找我唯一的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为命”而已。
一千个人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实不尽然。一千个人中可以有无数的哈姆雷特。同样的书,在一个人不同的人生阶段阅读,都会有不同的体悟。也就是说,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灵魂共振。也许你年少时读不下去的某书,会在成年之后,经历过一些事情去读,发现,最爱已经在多年前遇到,不过是等待你的回头相拥。书是不会说话的,但是书有自己的语言,它的媒介可能是文字,但是它的语言,却需要阅读者用心才能听懂。
年少时,我们读童话,总以为人世间一片和煦,王子和公主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生。然而,成年之后再读相同的童话,却在祥和美好的表象之下,看到了人性之狡黠和残忍。白雪公主的幸福需要默默无闻的小矮人的成就,但是幸福的公主却同样残忍的看不到他人对自己的关爱和付出。现实世界中的一切在童话世界其实都有,只不过不同的年龄我们能如同自取所需一样只读到自己想要的而已。所以,安徒生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我们可能永远都需要阅读这样的童话故事。
佛吉尼亚·伍尔芙说过,当你想要写诗的时候就是阅读一首诗歌的最好时机。不仅仅是诗歌,大多数时候,写和读总是如同孪生兄妹,密不可分。当你遇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那种心有戚戚焉的感动,如何与之分享?你既不可能看到作者也不可能大声的呼之于市,而你内心满满的感触必然会把小宇宙憋疯,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坐下来,写下来。让文字和文字交流,让灵魂与灵魂对话。这种私密的对话,往往并不适合与外人道也,但是对于自己而言,却是极其必要的。
或许在你的人生中,不止一次的问过,该不该读书?读书有什么用?该读什么书?什么书能让我的人生变得与众不同?或者,读什么书,可以让我“成功”。
阿兰·德·波顿的回答短促却有力: 读书无用,但仍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