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馨雅
三十几年前的三月份,罗纳德·里根挨了一颗枪子。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杀手名叫约翰·西克林,他在华盛顿的一家希尔顿酒店外开了枪,当时总统刚在劳联-产联一次午餐会上讲完话。
过去几十年间,不断有人重温这次事件。但记者戴尔·昆汀·威尔伯在一本新书中,尝试重新阐述当天的事情。该书取名《罗海德道:死亡边缘》。“罗海德”是里根总统在特情局的密码。
为写该书,威尔伯进行了广泛的采访,共超过125人。遇刺当天,他们都和总统在一起。其中一人是杰瑞·帕尔,当时特情局局长。帕尔和威尔伯接受NPR采访时,讲述了枪击当天的情形,以及里根如何在此痛苦事件中,至始至终保持着幽默感。
应威尔伯的要求,此次采访的声音资料还包括特情局当时公布该消息的录音。
采访要点如下。
提问:为什么杰瑞·帕尔差点带里根回白宫,而不是去医院?
威尔伯说:“瞧,没人(马上)知道里根中枪了。杰瑞也不知道。当他用手上下检查了里根,发现手上没有血,他以为总统没事。我们得回世界上最安全地方:白宫。”
帕尔说:“让我改变路线的原因是,从他嘴里涌出了很多血。根据学过的10分钟急救培训,我知道出事了。我以为当我扑到他身上时,可能弄断了他一根肋骨。于是,我对总统说,‘我带你去医院。’而他基本同意了。他说,好的。还点点头之类的。尽管我一直说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清醒着,但鲜血和他的状态让我担心。当我决定去医院后,我们就没说太多话了。我那天冒险了,但医生说,如果我们先去白宫的话,他离死神就近了。”
著名片段:里根自己走进急症室
威尔伯说:“里根整了整裤子,走了进来。他走了20-30英尺,就瘫倒在地上了。杰瑞和另一个特工人员忙抓住他,把他拽到了急诊室。他的眼睛全翻过来了。护士、医生和急救人员都以为他活不了了。他看起来糟透了。但他们救治他。他们给他输液,提高血压;他们稳定了他的情况,而且没让他陷入深度昏迷,就这样救了他的性命。”
救治总统,吓到了一位医护人员
威尔伯说:“有一位医生救治他时,甚至连头都没抬起来过。当她抬头时,看见环绕的特工人员,说,‘上帝啊,这是罗纳德·里根。’她吓坏了。她溜了出去,从墙上拿了嗅盐,吸了几口,让自己重新集中精神。”
手术前,里根说的俏皮话是关于自己所在的共和党。
帕尔:“当他恢复意识时,我刚好站在他的头边。他戴着氧气罩,但我还是能听见他说,‘杰瑞,我希望他们都是共和党人。’我们都露出笑容了。只是当时,我们处于如此压力下,我没爆出笑声。然后,他又说了一次。于是,吉奥达诺医生说,‘今天,我们都是共和党人。’”
医生并未马上知道里根中枪了
威尔伯说:“他们以为他只是断了一根肋骨,或者肺被刺到了。医生在他的左胸听不到呼吸声。所以他们想,我们最好把他翻过去,然后看见一个小口子。分析来看,应该是第六发子弹穿过了轿车右边的后围侧板,经过了大概1英寸半的空隙,击中了里根右侧腋窝下4、5英寸的地方。就像锯子一样,子弹一旦击中他,最后停留在离心脏1英寸的地方。”
帕尔回顾他的特情局生涯
帕尔说:“既然他活着,做了八年的总统,你就能看到救活他的成果。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救人的命。让我和你一起回顾一下:在这事件之前,尽管发生了袭击约翰·肯尼迪、罗伯特·肯尼迪和马丁·路德·金的事件,特情局碰到了许多麻烦,但我们依然只是采取防范立场。通过这件事,我们知道这样不行,所以我们马上采取行动。这就是结果。是的,可以做得更好,我是头,所以该我受责备;但因为成功,我也同样受责备。”
报道过程;还有枪击那天,护士们的故事。
威尔伯说:“我采访了很多人。在125人后,我都数乱了。那些医生和护士回家后,记下了当天的事情,让我受益匪浅——这是历史性的一天。他们记下当天点点滴滴,甚至录音了。
该过程中将近结束的时候,一位护士和我谈话时,说了关于里根好玩的事情。他活下来了,在康复室里,他整晚都在给护士们写一些搞笑纸条,像‘总体来说,我宁愿在费城。’(费城:美国独立战争时,属于很危险的地方。里根提及费城,意指华盛顿比当时的费城还危险。这是一种幽默的表述。——译者注。)
他们推他去了加护病房,他坐在那里,别人帮他梳头。大家帮他捯饬妥当,是要去参加第一次会议,这个会议要签署一项奶制品法案。这时,他的助手进来,说,‘哦,总统先生。我们只想让你知道,那家伙发疯了,但他也是好人家的孩子。’里根说,‘我本来有点希望他是一个克格勃。’停了一下,里根又说,‘不,我不这样认为了:如果他是克格勃的话,就不会失手了。’”(克格勃: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也指特工,里根如此表述,也是话里有话。——译者注)
按:原文来自NPR网站,具体链接待查。
另:里根遇刺案发生于1981年3月30日,当时里根上任仅69天。这天中午他在首都的希尔顿酒店和工会代表一起吃午饭,并发表讲话,离开酒店时与其他三人被约翰·辛克利用左轮手枪击中。
最终整个事件并未导致任何人丧生,但白宫新闻发言人詹姆·布拉迪由于被子弹击中头部而终生瘫痪。行凶者约翰·辛克利被法庭判定精神失常,因而罪名不成立,被送精神病医院治疗。后来有不少影视作品都以该事件为背景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