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南极》一路读来,爱尔兰的素净冬夜与静谧麦田历历在目。从天光乍破,到霜雪白头,十五段普通人的失控人生编织出一重重真实人性的困境与幻境——我们困于这平凡而又辽阔的世间,做明知是错的选择,走不出明知该放下的伤痛,是因为“明知”的理智,并不能抵消经年累月的痛苦和失去,不能重组每个被漫长生活所改写的我们。
《南极》
作者:克莱尔·吉根
原名:Antractica
译者:姚媛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年6月
ISBN:9787533930080
最优版本纸质书底价:京东商城(RMB:18.00)
最优版本电子书底价:暂无
内容简要介绍:
无论是德佛罗糟糕的童年,还是格里尔扭曲的报复,或者是科索妻子的疯狂举动……在《南极》这本短篇小说集中,普通人的故事各自从寻常开端走向失控结局。
不经意间的暗流汹涌
《南极》曾获爱尔兰隆尼文学奖和洛杉矶时报图书大奖。评论界认为,这部作品可与雷蒙德·卡佛、威廉·特雷弗等世界一流短篇小说大师笔下的著作相媲美。
如此高的评价得益于《南极》非同一般的故事张力。克莱尔·吉根是个写“关键时刻”的好手,这一点在《南极》中表现为平静叙事下的暗流汹涌。冲突早在故事之前,结局早已落定,吉根只是将一切都破碎成灰前的那一刻捕捉,写入爱尔兰冷冷的光影和风雪。于是,故事的每一个转折,都带上了一种无可挽回的、盛大的衰败。
《南极》写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和离别相聚。但小说情节却远比生活利落,急转直下,戛然而止。这本书无法归入纪实文学却也并非作者纯然的幻想,更多地像是在记叙一种“生活的漩涡”——在那短短几千字中,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被不动声色地加速一点点偏离轨道,最终落入忽如其来的风暴中。
而这正是《南极》的魅力所在——它将寻常生活写出了不寻常,将隐藏在普通爱恨背后的暗流呈现在我们眼前,一针见血,水到渠成。
不比寻常的每日生活
克莱尔·吉根,这位当代爱尔兰最受瞩目的新锐女作家曾在《周末画报》的访谈中谈及:“……在艺术的世界里,我们不断说出生活的真相,探索可能的情感。现实生活则不一样,生活不会把真相都说出来。”
如她所言,《南极》的主旨就是情感和真相。在吉根的笔下,某些在生活中转瞬即逝的东西被捕捉,沉淀。这种偏离了虚构小说范畴的沉淀感大半也归功于吉根不写夸张的情节。《南极》中的人物塑造是透过缓慢的对话,场景的转移,对真相的层层盘剥,一点点渗透到我们的认知里。她想要传达的不是遥不可及的异世界冒险,而是我们身边随时可能发生的暗流。在简短的描写中,吉根的笔力灵动而入木三分,赋予这些日常情景一种暗沉的激越美感,为此她常常写上几十个备用的段落,从中挑出最恰当的一个,先触动她自己,再触动了读者。
生活中残损而破败的情感,生活中不轻易被全盘接受的真相,一个恍神间就汇入了主角的人生。这就是《南极》,爱尔兰普通人不普通的日常。
(克莱尔·吉根,图片来自网络。)
无法连通的人性冰原
《南极》格外触动人之处还在于其对人性寒冷的叙述。故事中,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片荒无人烟的冰原。科索的丧子,耶利米遭受的虐待,过来看外婆的小男孩失去了妈妈……冰雪掩盖的是每一个普通人的心酸过往,他们无法走出,也不容许任何人走进。生活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继续,大多数的他们,终究只是学会了和内心的黑暗与寒冷和平相处。
这并不代表着“愈合”,事实上,这种寒冷仍旧在当足以改变生活的抉择降临,他们所作出的一系列的选择中体现。一次失去如一场大雪,反复失去,岁月连绵,便有素白冰原,一环环参与他们性格的塑造,断送他们的人生,而他们甚至对此恍然不觉。真正可怕的寒冷,并非攀越霜雪的疼痛,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不得不承认,在某几篇中,作者这样的叙述真的让人觉得如鲠在喉,心下发冷。尤其是当小说中的人物承受着痛苦和失去成长,一路摇摇晃晃走到他们人生的分岔口:孤单地烧掉自己房子的外婆,吊死在树林里的伐木工,用自己死去的孩子的护照熬汤的悲痛母亲……他们甚至都不能占据当地报纸的一个版面。
无可替代的自我斗争
被过往的境遇所牵制,是我们自身的困境。而多少人与人之间的迷局,根源还是在于自身没能力走出这样的困境。
《南极》中很多人际关系天外一笔的突变,都可以归结到这个原因上来。我们理所当然地漠视着他人的苦痛,恰恰是因为我们连自身的苦痛都没办法摆脱,如同故事中的贝蒂姨妈得不到父亲的宠爱,金头发的科拉换不回她的青春,有些残缺注定要成为生命的留念。与其说我们对抗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无法互相理解的荒凉,不如说我们在对抗自己过去漫长岁月留下的印记时所形成的偏见与盲区。
可也正因为如此,自己面对的困境,终究只能自己打破,没有人能代替,只能不断地与生而为人的局限性进行斗争。
结语
正如雪莱所说:“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南极》是一场飘落在人性荒原上的大雪,我们将汹涌的荒凉都读遍,而后发觉,胸膛里的心脏仍旧温热。人生漫漫,总有高山低谷,有风霜境遇,也会感觉痛苦。但永远不要对寒冷感觉麻木,因为能感受到冬天,是我们走向春天的第一步。
作者:杜风
一头健壮而撒欢的中华田园doge。
纵然冰原漠漠,生活总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