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莫言先生已经替中国人民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但是在此之前的110年里,诺贝尔文学奖一直是中国人民翘首期待的一个奖项,毕竟是文明古国还是文学大国,虽然翻译一直是一个很难越过的坎,但总觉得说不过去。何况中国作家有太多次所谓的错过了,比如鲁迅、林语堂、老舍、沈从文等等,这些错过或真或假被讨论过很多次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中国与诺贝尔文学奖的关系也很有意思,就是那些诺奖得主与中国的缘分。
1、泰戈尔
泰戈尔来华几乎是最为人所知的一段往事了,他在中国的时候由徐志摩和林徽因陪同和翻译,他们三人留下的这张合影也广为流传,似乎是一段佳话,可是细细追究的话,泰戈尔大师在中国的这段旅程应该是不怎么开心的。泰戈尔191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人,一直着力于在世界上推广东方文化,中华文化作为东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到中国来自然是泰戈尔心中所愿。
1924年,泰戈尔应邀抵达上海,并在北京杭州等地发表演讲,可惜的是忧国忧民的泰戈尔不只是谈论文学,还谈论了些关于东西方文化和科学民主的问题,一下子在中国知识分子中激起了轩然大波,当时的思想界分成了两个对立的阵营,以陈独秀、瞿秋白、茅盾等为代表组成了“驱泰大军”,表示泰戈尔不懂中国胡说八道要送他走;而梁启超、徐志摩等人则组成了“保泰大军”,极力维护泰戈尔的言论。双方在报纸上撰文鏖战,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在泰戈尔的演说现场都有人散发驱逐他的传单。
这段公案虽然现在看来是非明晰,但是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也难以下次定论,不过泰戈尔大师本可通过中国之行让印度文化与中华文化有更多的交流,最后心灰意冷地离开,也是可惜。
2、聂鲁达
智利诗人聂鲁达1971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这位优秀的诗人同时也是政治家,早在1928年就曾经来到中国,此后又分别在1951年和1957年两次访问中国,名副其实地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了。
1928年,聂鲁达作为外交官赴缅甸上任,顺道拜访了一下中国,那时他还默默无闻,所以也没有社会名流对他夹道欢迎,轮船在上海停靠的时候他去十里洋场里逛了逛,结果被黄包车司机拖到荒郊野外去敲了一闷棍,抢走了身上所有的钱。1951年,聂鲁达已经蜚声世界,来到中国给宋庆龄颁发列宁和平奖,加上那时候中国和智利站在同一个阵营,自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结识了中国作家茅盾、丁玲、艾青等。1957年聂鲁达再次访问中国,惊叹于中国在这6年间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聂鲁达的自传《我坦言我曾历尽沧桑》中对此都有详细的描写,尤其是写到他结识的几位中国作家在文革期间的遭遇,更是令人唏嘘。
3、萧伯纳
萧伯纳1925年凭借《圣女贞德》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在世界范围内涌出了很多的拥簇者,而在中国为他摇旗呐喊的则是鲁迅先生,鲁迅曾在多篇文章中盛赞萧伯纳的作品,称他“撕下了一起虚假的面具”。
萧伯纳的中国之行说起来也不是那么愉快,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是一个社会主义者,当时的中国文学界左翼右翼对战得不可开交,萧伯纳自然没办法讨所有人的喜欢。1933年,已经77岁高龄的萧伯纳坐船来到上海,宋庆龄设宴接待,蔡元培、林语堂、杨杏佛、鲁迅等人均出席了宴会并留下了珍贵的照片。然而萧伯纳在北平却受到了冷遇,胡适作为北平文化界的话事人,在萧伯纳到达北平前发文说:“对于特别的客人比如萧伯纳,最高尚的欢迎,莫过于让他独来独往。”当时的报纸上也有很多批判萧伯纳的文章,鲁迅多次撰文挺身护萧,不过比起泰戈尔来说,萧伯纳的中国之行算是顺心多了。
4、海明威
海明威于1954年凭借《老人与海》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这位将一生活得比自己的小说还要传奇的美国作家,在1941年来到过中国。
1941年,海明威的妻子受杂志社派遣前往远东采访,她邀请海明威与之同行,海明威天生热爱冒险,这种天性刺激着他前去体验中国这个战火中的古老国度。同时海明威也接受了一项特别的任务,他需要以美国政府特派员的身份,在中国深入调查国共两党的关系,为美国政府的外交政策提供佐证。因此,在所有来华的诺奖作家中,海明威的待遇是最高的。海明威夫妇从香港转机飞抵当时的划分为第七战区的韶关,随同军队活动,采访各级军官士兵,足足待了一个月,随后飞往重庆。他们在重庆的时候由孔祥熙夫妇接风洗尘,后来又与蒋介石夫妇共进午餐。不仅如此,海明威还在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的安排下,在重庆秘密会晤了周恩来。在重庆待了十天后,海明威夫妇去往昆明转车到了缅甸,结束了此次中国之行,回国后,海明威写了一系列关于中国抗战的报道,真实客观地反映了抗战第一线的情况。
5、赛珍珠
这是与中国情谊最深的一位外籍作家了,1938年,赛珍珠凭借小说《大地》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这部小说,正是以中国为背景,描写了中国农民的真实生活和时代苦难。而赛珍珠本人,则先后在中国生活了近40年,把镇江当作了她的第二故乡。
1892年,刚出生不久的赛珍珠就随着传教士父亲来到了镇江,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少女时代,中间虽然因为义和团运动回了美国两年,但是1902年的时候,他们家依然回到了镇江,此后赛珍珠陆续在宿州、南京、庐山等地待过,于1934年才离开中国。赛珍珠在中国期间,曾经任教金陵大学,并且与徐志摩、梅兰芳、胡适、林语堂等人交好。诺贝尔文学奖与中国的两次擦肩,鲁迅和林语堂,都是赛珍珠向评委会大力推荐和推动的。
6、高行健
这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华人作家,2000年,高行健凭借小说《灵山》获得诺奖,因为他本身的政治敏感和这本书的内容敏感,导致国内鲜有人知。
高行健1940年出生于江西,1987年开始定居法国,中间的这47年,都是他与中国的渊源,太敏感,无法详诉。
诺奖作家与中国的缘分自然不止以上这些,除了来过中国以外,一些作家虽然没到过中国,但是对中国也有着深厚的感情,比如深爱老庄哲学的黑塞等人,此处难以尽述,权作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