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馨雅
关于女性容貌和性格的偏见,几乎在各文化中都存在,比如东亚人认为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欧美人则就认为金发女子浅薄。有这样一个段子:“问:金发美女和啤酒瓶子的共同点是什么?答:脖子以上都是空的。”一般来讲,在聚会上听到此类笑话,有些人开心;有些人觉得受到了冒犯;还有些人介于两者之间。
虽然大家都能听出这些段子中性别歧视的意味,但是如果继续深究下去,还能看出怎样的潜台词呢?近来,《国际幽默》杂志刊登了一篇针对该问题有趣文章,文章作者是安妮·考斯伯格。安妮先找了几个荤段子,还有几个偏中性的笑话(如,问:口腔体温计和肛门体温计的区别是什么?答:味道不一样。),然后询问了一百多人,其中有男有女。另外,参加调查的对象还回答了几个含有性敌意的问题,比如:“女人都想控制男人吗?”最后,他们还回答了对女性心理活动的看法。
调查结果显示:含有性别歧视的笑话的受众与性别无关。至少从整体上来说,女性并不排斥此类笑话。特别是秉持性偏见观点的女性,她们和男人一样对荤段子开怀大笑。这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说明任何人都有可能存有性别歧视的心理,而且对我们内心更深层次的想法,荤段子可能体现了一些不好的兆头。
关于性别歧视和段子之间联系的研究,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另外有一位研究人员弗特,他进行了另一项调查,也发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弗特先让调查对象看一些带有性别歧视的荤段子,然后询问他们愿意为某一虚构的女性组织捐多少钱?受访对象不用拿出真金白银。他们只是想一想愿意出的金额。
那些性别歧视观念严重的人在看完这些段子后,几乎一毛不拔了,比起看中性段子后的反应,他们愿意出的金额下降了80%。但是那些性别歧视心态不严重的受访对象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相反,他们的捐助额有了大幅度的上升,比起看完中性段子后的额度,前者是后者的两倍。因此,结论就是:如果我们本身不是性别歧视者,那么这些笑话无伤大雅。它们也不会让我们产生偏见。事实上,这些笑话让我们更同情那些受歧视的对象。
有些人可能会问:该如何利用此类发现呢?这还真不好说,或许这东西就像催化剂:对于那些没有性别歧视观念的人来说,荤段子可以催化他们做出更大的贡献;对于那些本来就满脑子偏见的人来说,披着傻兮兮笑话外衣的荤段子会产生潜移默化的作用,让他们做出更愚蠢的事情来。
或许问题并不出在笑话本身,而是那种“段子只是段子”的态度让人们掉以轻心。笑话本身就具有强大的力量。比如前段时间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一段公案,翻出了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一些陈年往事。如果细心看对此事的评论文章以及跟帖,就会发现很多人对香港帮会历史所知甚少,也不明白在底层社会中的江湖含义,只是因为周星驰电影曾经给大家带来过欢笑,就对其电影中的一些弊病视而不见。我记得前几年,就有人批评过周氏电影在丑化女性形象方面,可谓是不用其极;可惜这种理性的声音往往被淹没在喧嚣中了。当然了,如果这场风波只是一出双簧戏的话,为了新影片造势的话,那么倒也应该佩服双方的手段高超,但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与本文的笑话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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