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我是女兵 也是女人》
文/蓦烟如雪
“祖国履行了我的责任,可我却会为自己打过仗而忧伤,为我所知道的一切而难过。”这一句话,就可以道尽了整本书的内核,这是一本痛苦的书,也是一本真相的书。
阿列克谢耶维奇在写这本作品的时候,周边了全国,几十趟的旅行,数百盒录音带,几千米长的磁带。她采访了五百多次,那些远去的记忆,在日子的笔触下,成了一叠厚厚的控诉。
没有人愿意去回忆那场战争,可还是有超过100万名15到30岁不等的苏联女兵,参加了二战,从医生到护士,从伞兵到坦克兵甚至是重机枪手、狙击手等等,这些都是她们的亲历,他们不是混在男人世界里的女人,她们是一个兵,她们不是战场上储备的妓女,她们有时会被误解,但是比误解更可怕的是死亡。
我们常常知道的战争都是从男人的口中所熟悉,可这本书却是从一个女人的视角开始,从无数女性的口中,听到那些血腥又残酷的场面,这和以往的战争史是不一样的,她们虽然生活在人群中,但是她们依旧形单影只,还有挥之不去的孤独。
听见采矿爆破,刹那就会从床上跳起来,第一件事就像往外逃,那时妈妈搂她在怀里,说战争结束了,你已经回家了;枪法很准,却因为喜欢红围巾,给自己扎上时暴露了自己,让自己牺牲;穿了男式内裤四年,甚至三十五码的小脚却要穿上四十二码的大皮鞋,甚至有个女孩在配枪的时候,她想,什么时候我才能长到步枪这么高呢?
战场上没用装饰会让你顷刻间暴露自己,战争是不会事事贴合自己,从鞋子到衣服,似乎这些是告诉你,现实给不了你美丽,战争等不到你成长,甚至战争结束都给你留下一盘阴影。
在阿尔卡迪耶夫娜的诉说中,她说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她正怀着第二个孩子,她的丈夫上了前线,那时候流产是禁止的,可到处都是哭声和眼泪,她生不下这个孩子,在死亡线上的日子怎么能生育,她选择流产,去往前线,她想为这个来不及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报仇,女人的母爱是天性的,就像邦达列娃,她收到了丈夫的阵亡通知,她选择把孩子给丈夫的家人抚养,她申请上前线,可在上前线的前一晚,她在女儿的小床边上跪了一整夜,是不舍,是纠结,看似这些都是决绝,可却依旧让人看见了可歌可泣的一面。
草草掩埋的尸体,赤脚奔跑的旅途,把啼哭婴孩溺死,甚至目睹自己孩子被枪决,都是这本书的真实,女兵的题材很多,可这些却比那些虚构的成分,多了一份触动,她没有过滤真实,也没有执意掩盖每一个真实的参与者,这些真实的口述,成了最好的历史证据,她没有把作品上升到民族情结,是一种特色,更多的是对战争的反思,她没有执意去塑造英雄,而是用倾听的文字,去控诉战争,以及那些需要去体会的人群。
国家不是最崇高,反而是子民,她们是历史的亲历者,他们在那里丧生、分离、受伤,她反衬现在,这里的人们更值得崇敬,她用女性的视角,小人物的朴实,甚至是回忆的形式去还原每一个刺痛,它用最真实的言语,把柔弱的心攥在拳头中,就像那个怀孕把地雷夹在腰间的震撼。
她们都是不愿跪着生存的人,她们不是为了斯大林,是为了自己的后代,为了孩子们的未来。
把柔弱的心攥在拳头中°
暂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