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观音在远远的山上》
文/蓦烟如雪
在我印象中,这是我看的第二本“授课文学”,第一本就是陈丹青的写的文学回忆录,那里是木心开讲的“世界文学史”,而当时陈丹青整理了五年五册的听课笔记,共八十五讲,超过四十万字。而这本书《观音在远远的山上》也是一个学生的听课笔记,韩敬源在2001年至2005年的四年间,听了作者讲授的“基础写作”“现代文学”“文学创作与批评”还有“新闻写作”等四门课程后,自己记录了四十万字的听课笔记,形成了这本书的初稿。
可以说,韩敬源是伊沙教书二十年里遇见的“最佳学生”,而陈丹青也是木心生命里的缘分,如果当时没有没有把那些观点记录下来,我们就会缺失这份木心留给世界的礼物,同理,如果韩敬源只是一个埋头苦读的孩子,这本《观音在远远的山上》也不会出来。
这个学生韩敬源现在也是一名教师,同样在作者伊沙的视角里,他觉得他会成为中国80后诗人中最有才华与实力的一位,因为他对自己有需求,对文化对知识有饥饿感,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是“学”决定了“教”,可还是很多人觉得教很重要,这违背了传道授业解惑的真理。
因为学生用老师的笔记当作讲义,他走上教学岗位上也大受欢迎,也许是机缘巧遇,也许是这份教学与科研成果的机会,伊沙把学生的笔记开始整理,前后五次,将四十万字的话语精选出了十八万字,他在去年新浪微博逐日发出,历时六十八天发完,期间引起了大众的广泛热议,同时点击率也在逐日剧增。
当然好作品必然会有好伯乐。从最初的“听课笔记”变成了“讲义”再到如今的成书,这之间兜转了多年,也是一位老师二十多年的授课精华,它关于写作,关于文学甚至是人生。
在伊沙先生的理念中,写作开始于怀疑,怀疑是很高的智慧。而写作中,经验比观念可靠,因此,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身体在场的写作才是可靠的写作。
同理,在优秀作家中,他觉得那一定是最具有表达原欲的写作者,当然也是最有创造力的写作者,平庸的作家没有强烈的表达原欲,怀着是功力的视角,所以他们写作也不过是社会流行观念和集体无意义的大杂烩。
他在回到身体现场这篇上,还讲到了自恋转化成自信的依据,他谈及,如果你一生都不知自恋为何物,那你活得太可怕了,活着生来就有残缺。如果你永远沉浸在自恋中,那也非常可怕——一个潜在的疯子。有时候我说我对自己永远比你们对我残忍,说的就是写作中对自恋的抑制和反拨。
他的观点很鲜明,他不崇尚跟风,相反,在中国文化中强烈的趋同上,他的建议是你代替不了任何人,文化中固有的趋同性让我们成为受害者和迫害者。所以,他建议回到原初,回到生命的现场,重新开始。
在面对恐怖事件上,他谈及中国人的幸灾乐祸,他说,如果一个民族觉得这是出了自己心头的一口恶气,那就太狭隘、太丑陋、太无理性、太无人性了。理性对民族甚至是每一个人都很重要。
在语言如此重要上,他解析了文学创作,他说,创作中的思维就是高度语言化的运动,作家拥有这种思维,他生动的用医学解剖的方式去分析它,在这在谈及母语的时候,他还会用诗歌去结尾课程。
作者伊沙是一个很有自我态度的人,他甚至谈及了现代诗歌的起点很低,他说大陆的先驱者、开拓者食指从未打破过镣铐。他认为中国美学,老爱把宏大无比的自然风光束缚在一个画框里,变成了恐怖的盆景,认为这是畸形之美。
当然每个人的看待都会不同,伊沙先生的讲课和我所见的一些课程还是多有不同,从大而泛,再到细节,他都拿捏得有分寸,也不过于浮夸,一个作者必然要有自我的言论在里面,如果只是泛泛的跟风,这本书不看也罢。
而恰恰,这本书,有了自我的意识在里面,所以它鲜活,有生命。
文学是可爱的。这本书,也是可爱的。
授课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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